谁知道呢。据说,谎言说一千次也会变成真相。乐与哀清早起来郑警官还在回味程渊之前说过的话。他被梦游症困扰多时,暂时没有解决的办法。他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是六点半。如果现在出门,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他简单的梳头带上文件往外走,程渊扔给他一个纸袋。里面是三明治。生菜鸡蛋色拉,没有肉。能拿到鸡蛋挺不容易。郑警官心中不情愿,勉强道谢后接到局里的电话。“他娘的,你今天不用来了。那不如青蛙尿的死鬼他妈的自首了!”对方电话挂的很干脆。程渊扭回头看他,蔬菜上的水在油锅里爆裂。气氛不安静。但是很尴尬。在这尴尬领域中,门把手转了。推门进屋的人与程渊年纪相仿,并不算高挑。他看上去很疲惫,眉宇间都是戾气。郑警官怀疑他是来找茬下意识挡住他的视线。来人没管他,越过郑警官高喊:“喂!你查到我姐没?”啪。程渊关火,把锅扔开。他握着铲刀,不再和先前那样平静,“神经病!查不到,回你家吃药去!”“我没病!”来人收起钥匙,把门关上,绕过郑警官大吼:“她活过!我知道她还活着,世界毁灭了那老奸巨猾的混蛋都不会死。”“你凭什么认为她存在?”程渊把瓷盘摔在煤气灶上,锅铲划过黑锅发出类似指甲挂黑板的噪音。“凭她和别人打架砸了我家墙。”来人一本正经的说着几乎不可能的话,“凭她那些人偶,贵的要死还放在乐仲的博物馆里展示。”程渊叹气他显然放弃说服这个疯子,“那我为什么要帮你?”衣冠楚楚的疯子露出志在必得的假笑,他很得意,“凭我是你房东。你这间屋子被充公后我把这栋楼买了下来。我连锁都没换,够意思吧?”程渊不说话把青菜放在桌面,背过去洗锅。那人自顾自坐到餐桌前评头论足,“诶,你东西放冰箱。看看都馊了。诶呦~我昨天刚买的肉月饼诶。”见程渊没有介绍的意思,郑警官只得自己掏出笔记本来问:“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报一下。”“你问你上司去呀。”来人打着马虎眼,不可能说正事,“郑义。对吧?”郑义警觉:“你是谁?”对方不达,笑看程渊。程渊对他没有好脸色,“你潘局长的堂弟,画家王令的儿子。王奇。”“你直接说我是王奇,少来那些有的没的。”王奇满不在乎的吃他手里的三明治,含含糊糊的还有什么没他姐做的好吃之类的屁话。原来是潘局长堂弟,那说的通了。王奇这人让他哥很是头疼。据说高考前突然说自己有个姐姐。本来潘局长以为他在说自己过世的女朋友没多在意。结果后来他说他失踪的姐姐叫王可。描述的有模有样,愣是还画了张素描出来。要不是这小子六岁父母双亡一直寄宿在潘局长家,潘局长都要信了。“你怎么认识他的?”郑义悄悄和程渊说话,“他喜欢男的。”“他是我同学,我当然知道。”程渊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理所当然的把王奇从座位上拉起来,往外推,“去和你幻想中的朋友玩。”“我姐是真实存在的。”王奇扒着门框不撒手,“别赶我!我要在这里藏几天,神经病潘华要把我关起来。”程渊拿他没辙,扶着额头去洗碗,“真怀念你这混小子软绵绵叫潘华哥的样子。”“那是我想追他。”王奇承认的坦坦荡荡,“我等到然郦姐过世,他想把我送去医院。”程渊给他指了一下茶叶的位置,王奇很熟稔的给自己泡茶。程渊开始他激昂的演讲:“所以说,爱什么真人?只有纸片人才是美好的,喜欢什么风格可以自己画。”茶叶接触到热水,不过半分钟又被倒掉。富二代泡茶很是讲究,郑义怀疑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能上来场茶艺表演。“我姐也说没感情的人偶好。”王奇显然不信他的邪,慢悠悠吹茶沫,“但她遇到她的小女朋友还真就……等等,那个铁疙瘩会谈恋爱?”他突兀的自我否定,捂着头陷入混乱。“我去床上躺会。谁来都说我不在。”抛下这句话王奇放下茶杯,扶着墙去开那上锁的门。看到满屋子灰尘他默默把门关好,识相的把自己摔到凉席上。很快他爬起来,打开空调扫灰,上制冷剂。“电费。”程渊抱着毛毯往衣柜里钻,不忘提醒他这些。“我包了。”纨绔财大气粗的打开空调,确认没有它吹出的冷风不带霉味才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