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更懵了:“怎么知道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国师手顿了顿,又继续拿起朱笔批注:“苗疆的人。”尤然疑惑地问:“您怎么知道?”尤琪翻了个白眼,她这个妹妹,武艺非凡,就是脑子构造太简单,容易被人利用。“国师也会蛊术,蛊术师之间互相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存在,自然知道来人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尤然惊得大张着嘴巴,随即气鼓鼓地看着案桌旁低头做事的国师:“这么大的秘密你们居然瞒着我?”尤琪汗颜,瞪了她一眼:“你脑子那么简单,要是你都知道了,那还算秘密吗?”“胡说八道!”尤然不满地看着国师:“只要是秘密,我什么时候乱说过一个字?你们分明是不信任我。”“行了,还来劲了,又不是故意瞒着,是你自己太笨没发现而已。”尤琪无奈地摇头。“哼!我下次有秘密也不告诉你们了!”尤然气呼呼地扭过头。突然一声巨响,国师抬头,和尤琪相视一眼:“尤然,你去看看,不必插手。”“是。”尤然冲尤琪摆了个鬼脸,气呼呼地走出去。国师府后院的一侧,满地毒虫毒蛇像是见到什么可怖的东西似的退去,倒在地上的苗十一不可思议的望着面前身着黑色袍子,带着帽子的妇人。“你,怎么会是你?”妇人满脸慈祥地笑着望着她:“原来你是虫师啊,温少卿身边有你这样的人,难怪办案如此神速。”看着对方率先提到了温少卿,苗十一眉头微蹙,擦擦嘴角的血渍,从地上爬起来:“温少卿也算帮了你的忙,你为什么还要对她下蛊?那是什么蛊?”“三日蛊,你应该知道呀。”妇人云淡风轻地笑着,她自然知道对方的目的是引导她说出来怎么下的蛊。于是便道:“其实解蛊很简单,不过温少卿挨不到明天了吧?”**大理寺内。慕思云紧紧紧攥紧手中的纸条,雪儿望着脸色瞬间阴沉,清澈的眸子骤然聚满杀气的人吓了一跳。“慕师姐,怎么了?”慕思云看了一眼雪儿:“苗十一那个废物自己去送死了,混蛋!”慕思云立刻出门:“好好待着。”雪儿担心地握着手,不安地坐在已经熄灭的木炭火旁。国师府里,所有人都像没听见一样,完全忽略后院一角的打斗,竟没有一个人出来。苗十一踉跄着起身,满脸是血,面前的妇人却是气定神闲,似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表情悲悯地望着她:“即使我告诉了你解蛊的办法,你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死在这里。”说罢抬手。苗十一被震去老远,满口鲜血,已经动惮不得,奄奄一息望着天上越下越大的雪,嘴角扬起。妇人缓缓走进她,刚抬手,一把骨笛从远处飞出,正中她的后背。妇人踉跄一下,嘴角带着血渍,立刻转身逃走。慕思云从屋顶跳下来,仿佛仙子一般优雅,抬手,骨笛又回到手中。苗十一扯出个笑容,无奈地叹息:“又是你啊。”慕思云急忙上前,看着奄奄一息的苗十一,心疼地皱紧眉。尤然带着府兵出来,看着来人,立刻抬手,故意要放她们离开。慕思云看了她一眼,抱起苗十一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里。尤然脸色铁青,看了一眼刚才妇人离开的方向,转身追出府去。国师府外的街巷里,苗十一拽了一拽慕思云:“师姐,放我下来吧。”“再等会儿,我马上带你回去,给你治伤。”慕思云脸色比满天白雪还要惨白。苗十一笑着,无力地摇头:“不用了,她用的是蛊术,伤及肺腑,我不行了。”慕思云突然停在原地,四下一片寂静,雪花飘摇,寒风猎猎。苗十一笑着,费劲地抬起身子,艰难地抱住慕思云的脖子,亲昵地靠在她肩膀上,撒娇似的:“师姐啊,是我最重要的人。”慕思云眼眶通红,无力地跪了下去,紧紧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人,崩溃地大声嘶吼。独自追出来的尤然闻声赶来,气喘吁吁地站在巷口望着跪在地上低头痛哭的人,愣了半秒,踉跄着跑过来,表情愧疚地蹲下去。苗十一抬松开慕思云,笑吟吟地望着她:“师姐别再难过,是我自己笨,如果是师姐去找她,即便是找到解蛊的方法,我也解不了温少卿的蛊。”说着,从指尖爬出一只绿色的,像萤火虫一样的虫子。慕思云满脸泪痕,望着那只虫子。“传声虫,它会告诉师姐……解……解……解温少卿蛊毒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