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揽住带着他们往外跑去。有叛变者带着兵器找到他们,众人皆知少女是赵氏宗主嫡女,若是将人捉住,也是一个筹码,士兵越来越多。少年带着少女往宫室后面的山上跑,为了突围,他们这边的士兵只剩下两个,少年眼见抵挡不住,将少女推给贴身嬷嬷,带着两个士兵拦住追兵去路。少年天生神力,再加上擅于用刀剑,一时勇猛,竟然一时拦住了追兵,少女却是不肯离去,眼神倔强的盯着少年。两个士兵也相继死去,只剩少年还在死死抵抗,他的身上不知道中了多少刀枪,血和汗水早已经侵湿了他的衣衫,却仍然费力的抬起被割到露骨的手臂。少女眼里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贴身嬷嬷攥着她踉踉跄跄往前跑,少年从马上坠下的一幕落进少女晶莹剔透的眼眸里。薛善是被身旁隐约的呜咽声吵醒的,他不耐的皱眉睁开眼睛,却发现是身旁的太太在哭,他顿时吃了一惊,看见她仍然闭着眼睛躺着,眉头紧蹙,嘴里却发出细细的压抑的哭声,泪珠顺着眼角滚进枕头里,枕头上湿了一大片。他顿时心疼的将人抱进怀里,伸手拍她,对方似乎陷入了一个很深的梦魇里,半天才醒过来。他见她睁开眼,心里一松,安抚的亲了亲她的脸,问道:“怎么哭了?做噩梦了?”严怀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过来都还有些蒙,她回忆了一下,竟然一点儿也记不清自己做了什么梦,只觉得很难过,此时心脏处那难过到绝望的感情似乎都还残留着,十分压抑,她对上他担心的眼神,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嗯,没事了。”薛善昨夜睡得太晚,两人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耀眼的阳光明晃晃的照进屋子,等两人晃悠悠的下楼坐在楼下餐厅里吃东西,已经是中午两点了。昨夜来接他们的那个男人手里拿来一份报纸,眉头紧皱,脸色凝重,走到薛善身边将报纸递给他,严肃:“薛先生,出大事了!”薛善心头突地一跳,接过报纸,顿时脸色一变。严怀音正吃饺子,看见薛善的脸色,放下筷子,从他手里拿过报纸。报纸上说昨夜盛京柳条湖附近的南满铁路路轨忽然被人炸毁,此处铁路的火车上有很多月国人,铁路附近发现几名沈阳军军服的尸体,月国人愤怒,声称此次事件是华国盛京军人作案,希望给他们一个交代。严怀音自然明白这一段事实的真相,不由气得牙痒痒,暗道月国人的无耻。正在此时,客厅里的电话叮铃铃响起来,不知是因为心情还是怎么,这电话铃声听起来十分的急促。客厅里的佣人顺手接了电话,薛善站起身走过去,从佣人手里接过话筒,“无恤。”话筒里的声音,让薛善微微有些吃惊,“大姐夫。”“嗯,找了几个人才知道你去燕城了。”似乎有些不高兴。薛善来燕城是临时的决定,身边确实很多人不知道,而他也知道他大姐夫此时找他是因为报纸上的事。电话里传来滋滋的电流,信号有些不好,这是从建宁转过的来专线电话,一般的工作电话容易被人窃听。王振鹭在电话里低声道:“南满铁路的事,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诬陷给盛京军队,想破坏我国和月国的两国邦交,想趁机挑起事端好渔翁得利,我已经让盛京的省长马上彻查,可是如今你也知道国内内部人蛇混杂,我不信任他,正好你在燕城,你悄悄去一趟盛京,亲自去看看。”薛善道:“好。”放下电话,他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严怀音已经吃完了东西,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开口道:“怎么了?”薛善看向她,见她眼里含着不安,柔声安抚道:“没什么事,只是我有急事需要去一趟东北,你若是想等我,可以留在燕城等我一起回去,若是一个人待在这里无聊,我便派人送你回华亭。”顿了顿,又道:“算了,你还是回华亭吧,让你一个人待在燕城我不放心。”他说的敷衍浅显,但严怀音隐约猜到他要去做什么,她暗叹了一口气,拉住想要上楼的他,开口道:“不管什么事,你总该把饭吃了吧。”严怀音拉着薛善到餐厅吃东西,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看着他低头吃东西的样子,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