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觉得这个巧克力的牌子有点甜,不是很好吃,却故意挑眉道:“不甜啊,我觉得挺苦的。”他看向她的嘴巴,喃喃道:“难道吃的不是同一个牌子?”他忽然倾身凑近她,她只感觉一片黑影压下来,下巴被人抬起,唇上一片湿热温暖,他舌头钻进她的口腔里,两人嘴里都有巧克力,粘腻的,甜甜的,然后微苦的感觉,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他好像吃上了瘾,绞着她的舌头,巧克力早已融化,他含着她的唇嗓音微微沙哑的问她:“甜还是苦?”她微微张嘴,他的舌头又钻了进去。骗子。吻到深处,他的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在沙发上,一会快一会慢,一会儿浅酌一会儿深饮,好似发现了新游戏,火车轰隆隆的行驶中,她听着这声音有些恍惚,门外忽然传来砰砰地敲门声,她蓦地清醒过来,身上的人从嘴吻到她的脖子,她推他,他充耳未闻,嘴唇来到了她的胸前。她的手抚摸上他的脸,摸到他的耳朵,微微用力一扯,他终于抬起头来,他眼底还带着氤氲的水光,眼珠越发显得黑幽,脸上带着不满的表情看着她,她莫名觉得他这个表情有几分可爱,闷笑了一下,道:“有人敲门。”他皱了一下眉头,慢慢坐起来,冷淡道:“谁?”门口的人听见这声音,估计也意识到打扰到里面的人了,顿了几秒才恭敬道:“您好,我是本节车厢的服务员,给您送午餐。”严怀音坐起来整理衣领,她今天穿的是白色蕾丝衬衣和格子长裙,衬衣衣领处已经皱巴巴的,她瞪了他一眼。他却凑过来亲了她一口,起身去开门,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餐盘,又将门关上了。包厢里有一个小小的洗漱室,严怀音进去洗漱,见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生晕,眸光似水,嘴唇红润,满面春光的模样,嘴一张却能看见牙缝里有巧克力,顿时十分煞风景,想到两人刚才的情景,暗道这人真有些重口味,仔细漱了一下口才出来,出来又让他进去仔细洗一下牙齿,不然等会她可吃不下饭。两人吃完饭又上床午休,严怀音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看见身旁的薛善还睡得很熟,他昨晚头疼没睡好,想必很疲倦,她悄悄起身,看了看手表,才中午三点过,站在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火车停了,不知道走到哪个站了,有穿着得体的人断断续续的在上车,没过多久,火车又缓缓启动。她悄悄开门走了出去,一出门是一节甬道,一个人也没有十分安静,她在包厢里闷了几个小时,缓缓吐了一口气,根据指示牌往餐厅那边走去。这辆车坐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就连餐厅也装饰得比普通火车餐厅豪华许多,窗户都开了一线,有微风吹拂着白色窗帘,几张铺着格子餐布的餐桌上也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人,低声交谈着,像在西餐厅。严怀音挑了一张没人的餐桌坐下,跟服务员要了一杯龙井茶,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窗外掠过的风景。她才坐下来没多久,便听见一个甜美的女声在耳旁响起:“这位小姐,我能坐你对面吗?”严怀音抬起头,面前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小姐,穿着一条豆绿色的西式长裙,白色的荷叶边领子,款式精致又时尚,一张微圆的鹅脸蛋上有一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眸,鼻梁微翘,卷发齐肩,看起来甜美可人。严怀音颔首笑道:“请随意。”那位小姐便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叫服务员上了一杯咖啡。咖啡上来以后,对方倒了很多牛奶进去,又加了很多方糖。严怀音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喝咖啡的人,忍不住出声奇怪道:“这样还能喝出咖啡味吗?”那位小姐顿时噗哧一笑,两颊便露出一个甜甜的酒窝,笑道:“有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她耸耸了肩,表情生动夸张,看起来率真又可爱,笑道:“他们觉得我在故意糟蹋咖啡,可是我就喜欢喝这种甜甜的奶味很重的咖啡,我觉得很好喝,那种苦苦涩涩的咖啡才不好喝呢,像喝药一样,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严怀音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姑娘要是生活在现代,肯定也是个奶茶控,她抬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那你肯定不喜欢喝茶。”“不喜欢。”她忙忙摇头,“我觉得喜欢喝茶的人都是老古董。”严怀音放下茶杯,她好像这才发现对方也喝茶,顿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耸肩笑道:“抱歉,你绝对不是老古董,你是一位非常具有古典美的漂亮小姐。”严怀音抿唇笑了起来,脸颊上的梨涡也显现出来,“没关系,老古董并不是贬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