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汁水全溅在了符与冰后背的运动服上。一滴也没落在阿姐身上。张尧的身体一软,像麻袋一样砸在地上。灰尘阵阵,符与冰笑着低头看向赵戈。她看着突然出现的符与冰,显然是愣住了。“阿姐。”符与冰垂首,笑得乖巧。“你没被溅到就好。”第四黑被黑汁溅到问题不大,但欠下人情是大。回到观中,赵戈换下新的长袍,看着桌上的脏袍愣了愣。那人从楼上跳下来,除了溅起些尘灰外,竟然毫发无伤。干涸的黑汁发紫,溅得整个长袍都是大片的黑水。地上直摇尾巴的癞皮狗和赵戈四目相对。“你说人从三米高的地方跳下,落地时能连腿都不弯?”赵戈盯着癞皮大爷。“基督新教能教人这种术法?”癞皮大爷‘汪汪’叫了几声,仿佛在回应赵戈的问题。她走到窗边看向对面的教堂,夜色里教堂的花窗里透着光,有些暗黄,偶尔有人影从融融的光中路过。赵戈见过对面的神父做法事,念起咒来比她还敷衍。拿着些银器嘴里念念有词,再撒些圣水,说点儿吉利话,说是江湖骗子也不为过。就这种教堂到底是怎么招来了那么个小神父。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普通人。“放开我,我要杀”墙角传来声音,张尧在不断地挣扎,他的脖子已经被他抠得翻开皮肉,白斑掀出,大块的黑水糊住脖子。“放开我,我要杀了”他被赵戈捆在墙角的柱子上,挣脱不开,只能不断蹬腿,再用被绳子捆起来的双手直抓地板。“刺啦”“刺啦”“刺啦”响。癞皮大爷跟着叫起来,仰着头“汪汪汪”直响。屋子里有股血味,一时间屋子里都是吵闹声。赵戈刚准备走到墙角,门外也开始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道长!道长你在吗!给我开门!”女人的吼叫声很尖锐。“道长,我错了!”木门本来就不结实,被女人这么敲动后甚至开始抖出灰。声音显然是昨日那个红唇女人。“道长!你说的都是对的!该死的男人吃里爬外!拿着我的钱在外面养女人!”女人的尖叫声越来越响,像是在发疯。“道长,我来跟你认错!你帮帮我!帮帮我!”赵戈眼皮一跳,立马走到角落把绑在柱子上的绳子解开,一松开张尧就开始猛烈乱动。她拽住绳子的末端把张尧扭进了小门内的杂物室,把手里脏了的长袍撕成布条,塞了一大把在他嘴里。门外的女人声音越发尖锐。“道长,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这次带的钱够多!我给你钱!更多的钱!”一说到钱癞皮大爷叫得更起劲儿了。赵戈把张尧身上的绳子绕在杂物室的大炉子上,立马走出去。打开门后,红唇女人几乎是冲进了道观。她一边走一边慌乱地脱下高跟鞋,光脚坐到蒲团上,抖着手把包里的钱往桌子上倒。红色的钞票像是纸一样撒在了桌上,叠在一起。起码有二十张。“道长,赵道长这些都给你。”红唇女人头发都是乱的,唇色红到过分。“只要你肯帮我。”“施主莫急。”赵戈坐到她对面的蒲团上。“你需要贫道帮你做什么。”“我我想让我家那人回心转意,忘记外面的死女人,重新回来。”红唇女人攥紧手里的钱。“我知道我该跟他分手,但是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像皮和肉一样分不开,我看到了他挽着那女人的手,心就跟刀绞一样。”“我扇了他好几个巴掌,也扇了那个女人好几个巴掌,他怎么能怎么能!他说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红唇女人说话的期间,杂物室里的张尧一直在用头撞门。她突然停下话看赵戈。“道长,刚刚是什么声音”她这一停下来,撞门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一声又一声,非常沉闷。“无碍,只是一条难以管教的莽犬。”赵戈拿手指了指桌子。“所以施主是想让贫道帮你,让你的丈夫回心转意?”“是对!”“但贫道只会斩妖除魔,人心上的事儿,我管不了。”“管不了?怎么会管不了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你给我开个符,我烧了给他喝下去,一下什么都忘了不就好了。”红唇女人焦急地越说越快。“道观里并没有这种术法。”“那你那你帮我把老张斩妖除魔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