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啦,你们是在聚餐吗?”她问。“对,我不想来的,太累了。但方乾胁迫我,我只好过来了。”他看了眼时间,“过一会儿我就提前走,回酒店陪你……”话说到一半,他才意识到自己拿不到手机,抱歉地笑说,“我忘了,我没手机。等我过些天回去,好吗?”越听这个声音,殷渔越忍不住想哭。她扬起头,拼命不让自己哭出来,“好。”可她浓重的鼻音,被祝由绪听出来了。他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哭了?”“没有…”“别说没有,你哭没哭我听得出来。”他难得这么严肃地说话,但说完之后又因为心疼她,所以语气软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受欺负了?”“我妈妈腿给摔骨折了,我觉得我没有照顾好她。我就在临南,但还是让她摔伤了腿。”说出来太苦了,她只好用另一件事来掩饰自己。尽管这也是真的,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在撒谎。隐瞒了她最大的悲伤。祝由绪那头温柔地安慰她,“这件事刚刚方乾告诉我了,他让我照顾你的情绪。这不是废话么,我自己的女朋友,我肯定会最细节地照顾好你的情绪。”旁边的服务员好像认出了他,一直看他,可是他没管,只是继续说,“阿姨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接下来的话殷渔听不进去了,只能捂着话筒,泣不成声。她好想告诉他,她很想他,想见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哪怕只是抱一抱他,也够了。可是又很矛盾,明明听见了他的声音,明明他在关心她,可殷渔还是好难过。难过到喘不过气。好像他们的中间站了千千万万个人,她怎么奋力去挤,也挤不到他的身边。“祝由绪…”“我在。”“我好想你啊,你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啊?”远到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没有人为他们搭鹊桥,只有人在朝他们丢石头,砸散那些鹊。最后是祝由绪挂断了电话,因为手机被方乾要回去了。他以为殷渔,只是在担心妈妈的伤。才会乖乖把手机还回去。殷渔受伤“挂号怎么走?”那个女孩眼神躲闪,说话声音很轻。但彼时的殷渔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只将她当做一个问路的人。“挂号在前面一栋楼,这里是住院部。你从这里出去,再左拐走差不多五十米再……”“你带我去吧。”那个女孩轻轻抬头,眼睛盯着殷渔看。殷渔疑惑,她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也不认识路。真是奇怪的人。临南市第一医院,殷渔从小看病就在这里,所以对这里比较熟悉。她此时也并不着急,所以就答应了她。殷渔让她跟着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