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一个祖宗的,你赚这黑心钱来了!”
药商不甘心说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吊高药价,你们怎么不找他们算账去啊。”
百姓说道:“你不放开药房,还威胁他们也不许卖药,那西街的黄大夫都八十岁了,开了门刚要卖药,就被你的打手打得一命呜呼,还有谁敢卖药!”
“你是要逼死我们!”
“奸商!狼心狗肺的奸商!”
药商被一口一口的唾沫星子啐得不敢说话,便悄悄抬头对李非白讪笑说道:“侠士,你放了我吧,我给你十根黄金可行?”
话落,男人的目光从上垂落,冷如冰刀,惊得药商说道:“二十根!黄天师给我的就这么多了,我通通给你。”
李非白问道:“黄天师为何要给你钱让你不卖药给百姓?”
“我不知道啊,他倒贴钱给我估计是想卖自己的黄符水吧。”
“黄金如此贵重,他名声已足够高,怎会做这种赔钱买卖。”
无论怎么想,那个黄天师都颇有古怪。
药商说道:“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拿不拿钱走?这二十根金条足够你潇洒过一辈子了吧?做人可别太贪心!你冒险捉我不就是为了钱么?”
李非白问道:“是不是我拿了金条,你依旧不开药房?若有人卖药,你还要他们性命?”
“废话!我损失了那么多钱,自然要从别人身上捞回来啊。”
药商自以为金条收买了他,话越说越张扬。可对方却扬起手中的剑来,剑光闪入他的眼底,刺得眼睛生疼。
“但凡天灾,朝廷便会放粮赈灾。可难保有些黑心商人大发国难财,非但自己不愿救人,还要阻扰别人救人,视苍生如蝼蚁,随意践踏,如今我便要替聚宝镇的百姓斩去祸害。”
药商茫然抬头,却见剑光落下,脖子刚感觉到剑身的冰凉,就再不知沧海变幻了。
“咚、咚、咚——”
温热的头颅带着鲜血从台阶滚落,震得满场鸦雀无声。
李非白朗声道:“若今日起再有人敢抬高药价,奇货可居,下场便如他一样!”
发怔的众人终于回神,随即高声欢呼。
药商的副手一瞧这架势,边吓得哆嗦边颤声道:“这药我们原价卖、卖!”
众人再次欢呼。
一连三日,姜辛夷都在衙门口看病开药,依照她的吩咐,那在街道的尸首也被放到郊外焚烧,虽然亲人痛苦不舍,可为了让活着的人活下去,唯有忍痛道别。
那三日里,悲痛的哭声依旧。
瘟疫的阴云莫说三日,就算是三年,都不会消失。
到了第五日,聚宝镇已步入正轨,没有新发病的人,患病的人也在逐步好转。
李非白曾去黄天师的老巢找过人,但那里已是人去楼空,什么都不见了。
连他拿回屋里县令受贿的账本,也在那晚大火时凭空消失。
但不管受贿的证据是否还在,县令他是一定要押送到京师去问罪的,如今他手上收集的证据足以要他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