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酒杯碎得彻底。沈佳城用手撑了桌台,好像撑不太住,又颓然坐下来。
秦臻转身要走,突然改了主意。他把书桌上的自己那把小巧手枪捡了起来,胡乱塞到沈佳城手里,枪口抵住自己的心脏。
“给你个机会了断。”
秦臻亲手把保险拉开:“来,对着这里。”
沈佳城额发完全垂下来,遮住了眼睛。酒精作用之下,右手一直抖。他换左手,把保险重新挂上,又把秦臻推开。
‘鬼影之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抬手指了指书房门口,言简意赅地说:“滚。”
p
两年前,首都中心医院。
次日,天蒙蒙亮。傅星河挨个查房,没忘来创伤科的房间再看一眼。病房外面连着会客室,他惊讶地发现,会客室的百叶窗是关闭的,房间从里面反锁。只有一种可能——
“你还不走?”
沈佳城睁眼,嗓音嘶哑:“哦。不小心睡着了。”
傅星河好整以暇地笑:“赶上跟我值班一个作息啊。你也不进去?”
“又没叫我。”
“……”
沈佳城摸烟,被对方丢来一个眼刀,乖乖走到阳台吸烟区舒展手脚。
“你们都给他吃了什么药?你说,他那时候……清醒么?”
“做决定的时候是清醒的。怎么,这时候你又后悔了?”
“不是我的决定,也轮不到我后悔。我问的是之后。夜里,今天凌晨。”
“四十度高烧,加上手术那堆镇定类药物,可能不太清醒吧。你不是没进去么?”
“他跟我说了句话,就……很不像他会说的。”
傅星河一笑。“你想太多了。人就在那儿,想知道自己问去啊。这次算是他命大,后背那块进入的不太深没事儿,膝盖这个也不算什么,顶多关节慢性损伤,冷天难受了点,但锁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