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本宫如此,你很得意吧。”林氏侧目看她。顾晚虞轻笑了一声,居高临下望着她,“收买这些奴才耗费了不少钱财吧?”林氏脸色扭曲了一瞬,转眼又恢复如常,“呵,你顾氏机关算计,还不是被许月如谋害到难产血崩?这口气,你当真咽的下?”“你叫本宫来此,到底是想说什么?”顾晚虞不想和她绕弯子,“本宫可没工夫同你闲聊。”“没想到如今堂堂的宁贵妃娘娘,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林氏挑眉讽刺道。顾晚虞面色平淡,利落转身,抬步便走,一副你爱说不说无所谓模样。林氏皱眉,不由自主的随着站起身,“你难道就不好奇本宫为何容不下你,却容得下淑妃吗?”顾晚虞眸光一闪,步子却丝毫未作停留,继续往房门处走着,林氏强撑的平静终于破功,“淑妃费尽心机,哪怕沈氏被打入冷宫依旧非要她死,只为请皇上将大公主记在她名下的原因你不想知道吗?”“淑妃,她压根就不能生!”“主子?”青黛悄声提醒一句。顾晚虞按住她的手,继续向前迈着步子。就在她即将到达房门前时,林氏终于按捺不住,“淑妃哈哈哈哈……她,从未侍寝过……”“你说什么?”顾晚虞眉头一皱,猛的回头。林氏笑的颇为疯魔,“许氏当年比本宫先入皇子所,是皇上亲自求来的侧妃……”淑妃许月如,当年与宋京章的伴读郭衍峰二人皆是出身将门,乃是青梅竹马,曾互许终生,后景泰十八年,恰逢边关战事,淑妃之父奉命挂帅出征,彼时,还未被圈禁的大皇子宋靖康,与郭衍峰之父同为副将,郭衍峰一同随行。郭衍峰奉宋京章之令,暗中对宋靖康下手,却因决策失误,使得他父子与宋靖康一同被困敌营,最终除了宋靖康重伤被掩护逃脱,其余人等尽皆惨死,是以此战损失极为惨重,大败而归。不仅伤了疼爱的儿子,还打了败仗,景泰帝大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而许父作为主将,责无旁贷,差点被斩了九族,为平帝怒,许父服毒自尽身亡。宋京章因为自己这一时私心,不仅害死了从小一起长大、十分信任追随自己的兄弟,还害得朝廷打了败仗、许父自戕,心中十分愧疚难安,为保许家,同时也是受郭衍峰临终绝笔所托,向景泰帝求旨纳许月如为侧妃,帝怒才得以平息。“皇上亲自请旨纳了许氏,可皇上心中一直怀揣着的是愧疚之情,将她当做弟妹,从未越过雷池半步,可许氏却不这么想。”————————————“臣妾就是疯了!为何人人都可以,人人都能承宠,为何臣妾不可以?”瑶华宫内,淑妃在宋京章的冷脸问罪下已然崩溃,她发髻散乱,状若疯癫,再无往日的静和雍容,对着宋京章哭诉道:“在外人眼里,臣妾是尊贵无比的淑妃娘娘,可谁又知光鲜亮丽下的冰冷空虚?”“臣妾日也等夜也等,日日盼着你来瑶华宫,可你来了,说的却还是别的女人!”“臣妾眼睁睁看着你宠幸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又有了一个又一个的皇子公主,午夜梦回,却只有身侧冰冷的床榻。”“臣妾嫁与您五年,您可曾有一日正眼看过我?”这句句诛心的怨怼之言中揭露的沉重情绪,让饶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宋京章都不由浮现震惊之色,他睡侧殿还有错了?“你与忠卿是青梅竹马,朕受他所托照拂于你,并非有夫妻之实……”“你别跟我提他!”淑妃大喝一声,她后退几步,不妨脚下一软,跌倒在火炕边,打翻了炕桌上的杯盏,茶水混着茶叶洒了一身,她却恍然不觉般看着宋京章,“你既然不爱我,为何还要求旨娶我?”“朕以为你明白的,是忠卿临终绝笔所托。”宋京章看着她狼狈的模样,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在朕心中,一直将你当作弟妹。”听到宋京章这席话,淑妃突然笑了,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狼狈的泪水,“是了,若非他之托,我一罪臣之女,又如何能在那种时候让你冒着惹怒先帝的风险求娶?”“可我倒希望你不如不救许家、不救我,情愿当初同他一起死了!”幼年相知,门当户对,互许终身,许月如当年是真的爱郭衍峰的,也是真心期盼他大胜而归,能够欢欢喜喜嫁他为妻,可她不知宋京章与郭衍峰背后的动作,只当真是郭衍峰父子决策失误,连累许父,心中难免起了两分怨怼,又逢家中大变,走投无路,即将面临绝境,而这时,及时雪中送炭,挽救了许家上下的宋京章的出现,就如同一道光牢牢刻进了许月如心中,纵使再爱郭衍峰,在这救命之恩,以及一日一日的相处中,最终还是没能守住那颗心,更何况后来宋京章登基,他作为一个手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又容貌俊逸,爱慕者不知凡几。许月如回想起他主动求娶,素日待她情分不同寻常,越想便陷得越深,可宋京章却从未同她圆房,她又如何受得了?久而久之,自然就钻了牛角尖。静心苑内,顾晚虞听完林氏的讲述,久久未能回神,“你为何要专门告诉本宫这些?”回神后,她问道。林氏看到她这般,终于收起那副疯癫的模样,定定看着她半响,忽地挑唇笑了,“你不知道吧,当初王氏怀过一胎,她自己都还不知道时,被淑妃发现暗中弄掉了,那才是皇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皇上也知情,可终究没对淑妃如何,这么多年来,还不是好好供着。”顾晚虞皱起了眉头,她想她或许知晓林氏的目的了,果不其然,林氏下一句便是——“你猜,这次皇上会不会因为你,而治淑妃的罪?”:()娇软美人超会撩,禁欲王爷魂在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