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休息了几日没去皇后那请安了,虽说皇后是让她好好修养,但修养了几日也够了,再不去坤宁宫请安,只怕皇后要说她不懂事。
反正睡不着,干脆披了件外衫起来,找了本医书看。
她把软垫调整个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外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才从沉迷中回神,萧书沅侧耳听着,手中的书也跟着垂下。
这么晚了,福宁殿的宫人早该睡了,守夜的宫人就算没睡,大都在打瞌睡,这么大的动静,有点不寻常。萧书沅身体坐直,专注的听着外头的响动。
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听着有点耳熟,萧书沅思忖半刻,还没想到什么,房门就被一股大力撞开,砰的一声木板晃了晃,巨大的响动划破寂静的夜,格外响亮,吓得人一哆嗦。
萧书沅咯噔一下,起先慌张,待看见来人后便瞪着他。
“太子殿下这是作甚?”她穿鞋下来,拉好外衫便走过去怒视他,“被人看见误会可怎么是好?”
说着朝外看了眼,没看见福宁殿的宫人,门外只有贺兰亭的人。萧书沅启唇,看来福宁殿不止一人是贺兰亭的人,说不准全部都是。除了采心芳萍。
萧书沅抬眸,见着男人脸色铁青,目光阴狠,随即感到他的异样。她皱眉后退一步,问:“殿下为何事而来?”
贺兰亭刚经历过一场疼痛挣扎,眼下心情差到极点,冷着脸头也不回的吩咐,“门关上。”
房门合上,萧书沅想阻止也来不及,此刻,她心慌紧张,不晓得哪里得罪他了,前几日还说当她的靠山,这才过了几日,就翻脸了。
她讪讪的笑着,脚下一直往后退,“这是,这是怎么了?太子找我何事?”
余光往后瞄了眼,萧书沅十分警惕的退到角落,那里放着她的两个箱子,里边有迷魂散,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用到贺兰亭身上。可她不用的话,万一贺兰亭要对她动手怎么办?不能任他欺负。
贺兰亭的唇色有点白,眸光依然深邃,但蕴着点怒气。开口的语气简直冷到极致:“萧书沅,说,你想怎么死?被我掐死,还是想被毒死?”
“啊?”
她困惑的注视他,想从他的眼底看透他的心思,奈何,只看到了滔天的怒意,似怎么也消散不了。
萧书沅边看他边说:“我做什么了?太子这般生气。”
男人步步紧逼,眸色愈发深沉,似深渊,将人毫不留情的吞噬个干净。
“做了什么皇嫂不知道吗?”竟然给假药。
贺兰亭说完抬手朝她而去,目标是她的脖颈,想要掌控住那纤长白嫩的脖颈,感受她在自己掌下跳动挣扎,她越挣扎,他便越兴奋。
“我什么也没做。”
看着那只好看的手越来越近,萧书沅感觉自己离死近了一步,她颤抖的凝视他,然后,脚下抵在箱子脚下,她的手撑在箱子两侧,在贺兰亭没过来前,飞快的转身将箱子打开,快速翻找。可惜男人动作很快,没等她找到迷药,贺兰亭便倾身靠近,拽住了她的手腕,强硬的将人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每次有事,你跑得倒是快。”
贺兰亭哼笑,深邃的眸注视她,目光灼灼,没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少女的眼又亮又纯净,漂亮的勾人,此刻怒瞪着自己,有几分凶狠,但贺兰亭更觉得像困住的小兽,在做无谓的抵杭,让人很兴奋,血液在沸腾。
“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想,怎么死?”
男人强势又霸道,容不得她抵抗,一只大手轻松就将她的两只手腕桎梏住,背在她身后,使她不得不拱起上半身看他,从侧面看,弯着的弧度诱人,也更贴近了他。
“你胡说什么?我没得罪你,再说,我也算你长辈,你就这么对待长辈的?”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她质问的语气让贺兰亭更恼怒,手上用了劲,将她的手腕捏红了。萧书沅嘶了声,一双眼瞪的更大了,手好疼,他的力气未免太大了点。男人和女人,力量悬殊太大,身体的软硬也大不相同。此刻,她是深切感受到了。
贺兰亭闻言勾唇,笑容愈发肆意,“一个小丫头,当我的长辈不够格。”
她的后背腾空,没有东西靠着,手又被束缚住,人就有点站不稳。萧书沅咬唇,避免不了的往前靠。离得近,彼此的气息就交织在一起,原本剑拨弩张的氛围顷刻就变的微妙,有了点说不上的感觉。
萧书沅不自在,冷静了点,“你先放开,有话好好说。”
贺兰亭却不动,心里百转千回,暗想少女体寒,三月的天屋内还点炭火,害得他的身体也跟着发热。而且不知她睡前是不是又抹了香粉,一如既往的香甜好闻,勾的人喉咙痒痒。男人喉结耸动,五官立体,莫测的眼神凝视她,略微低头,瞥见一抹白,晃了他的眼。
一剎那,男人胸口不知为何痒了几下,可不过几息,又恢复如常。
贺兰亭吞咽下,余光转到脚边的两个箱子上,眼里有了趣味,“听说皇嫂一直在研究各类药,不知其中有没有毒药?”
说着男人抬脚一踢,相继踢开了两个箱子,里面的书籍药品映入眼帘,贺兰亭将她的身子转过去,背对自己。晚间的衣裳轻薄,紧贴在身上,凸起的蝴蝶骨形态优美,随着动作起伏,男人睨了眼,随即移开视线。
“死在自己制的毒上,应该很有趣,你说呢?皇嫂。”
他的声线轻,透着一股狠厉和逗弄的意思,萧书沅不知他是来真的,还是玩笑话,但不管是哪种,都够她心惊胆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