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南办事谨慎,拿着黄叶藤找了为殿下办事的几名医师一起配药,直到五日后,才端着药过来。
015
景阳宫相当森严,所有的宫人都是精挑细选,能在景阳宫当差的人,都是有眼色有分寸的人,比如太子的规矩,月圆之夜不让在外逗留,也不需要当值守夜的人,所以一到月圆之夜,只有高南几个亲近的人,能在身边伺候。
房内燃着佛香,丝丝缕缕的白雾飘在半空,遮着男人俊朗的面庞,添了几分朦胧感,更显神秘诱惑。
高南推门而入,目光随即落在男人俊美的面庞上,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隐隐透着兴奋的情绪。他大步走过去,在书案前站定,急切道:“殿下,药来了。”
王德年一直在书房候着,闻言表情放大,喜笑颜开,“唉哟,药终于来了。”
他扭头看贺兰亭,由衷的高兴,“只要吃了这药,日后殿下再不必受月圆之苦了。”
贺兰亭抬头,将手中的狼毫笔放下,他随意的往后靠,身姿板正,眸光深邃,蕴着些许希望。修长的手指勾了下,高南立马把药奉上。
“制药时有人动过吗?”
高南随即说没有,“属下一直盯着,期间不曾有人来过。”
贺兰亭疑心重,若不是信任的人,这药他是不会吃下去的。高南是他信任的人,既然他说药无人动过,那他便信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的捏着一粒药,这就是用黄叶藤作药引炼制的月半解药,只要吃下去,他的身体就彻底好了。他的眼神眯着,眸光瞬间深邃些,迟疑半刻,仰头就把药吃了。
王德年笑嘻嘻的端茶来,不停观察他的神色,问:“殿下感觉如何?”
贺兰亭嗯了声,将那杯茶水喝下,身体并无异样,他捂着胸口感受,道:“去把御医找来。”
“是。”
王德年迈着小碎步开门,低声吩咐自己的徒弟,去把当值的御医找来。为贺兰亭办事的医师挺多,但多数在宫外,眼下三更半夜,只有去找御医了。贺兰亭是不怕御医泄露他的事,因为他们没胆。
等御医来的空隙,王德年和高南依旧在房内待着,两人除了盯着贺兰亭看,就是对视,眼底的又欢喜,又担忧。喜的事殿下吃了药,身体能好,忧的是,药是假的。
贺兰亭本在看公文,眼下也没了心情,他垂下手,抬头睨了眼门口,干脆放下公文休息会。懒散的靠在桌沿,眉目略显烦躁,倏地,心口抽了一下。
贺兰亭眉头紧皱,手捂着胸口,还以为痛感过去就好了,不料一阵阵的抽痛袭来,疼的他直抽气。
“殿下。”
两道惊呼声响起,而后是慌乱。
贺兰亭趴在桌上喘气,俊美的脸笑的阴森恐怖,咬牙挤出几个字:“萧书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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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天气比之前暖和,屋内就没放炭火,睡前采心放了两个汤婆子在被窝里,也够暖和的。
锦衾隆起一个小小的山丘,勾勒出凹凸的形状,一看就知道,锦衾下的人身姿是何等的曼妙。忽然,锦衾下的人翻个身,睁着一双眼没睡着,盯着某处愣神。
萧书沅睡不着,兴许是白日睡得久了,所以到了深夜也毫无睡意。她轻轻叹气,想着明日还是多出去走走,免得太清闲,晚上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