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没换衣服?”何以介突然问。
何昼一愣,怎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了?
何以介伸手摸了摸他衣领,又道:“傻子似的。”
“先吃东西吧,”何昼说:“我扶你起来。”
何以介吃了小半份,硬咽下去的,他不饿也没胃口,肚子还疼着。但何昼眼巴眼望地看着,他不忍心不吃。
何昼忙前忙后这一天,何以介若有所思,得出两个结论:第一,这儿子没白养;第二,坦白虽然把那点老脸丢尽了,但还有一定的好处——何昼不跟他对着干了。
何昼洗完澡就穿了条裤子出来,见何以介睁着眼发愣,敏感问:“还很疼?睡不着?”
何以介说:“等你关灯。”
何昼“哦”了一声,擦着头发按灭了灯,借着月光往陪护床走。
今天农历十四,月光明亮,透过两扇玻璃窗将病房照得熠熠生辉。
何以介说:“拉一扇窗帘吧。”
何昼应了声。
何昼躺下久久不能眠,一是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二是他太久没跟何以介共处一室的睡觉,有点不习惯。
“何以介?”
何以介刚要睡觉,他哼了一声算回答。
何昼:“不舒服叫我。”
何以介:“嗯。”
何昼:“去厕所叫我。”
何以介:“嗯。”
何昼:“对不起。”
何以介闻言半睁了眼,片刻后道:“我隐瞒在先,不用道歉。”
何昼:“不论那些,只为之前做得傻事道歉。”
何以介:“行。”
何昼又道:“以后遇见事情,别找小立了,先找我行不?”
何以介没想到他随口一说,何昼记到现在,他答应了。
“何……”
何以介打断道:“何昼,我困了。”
何昼:“好吧。”
何以介轻轻一笑:“晚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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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昼早晨是被凉醒的,他一睁眼,何以介刚把手从他额头上拿下来。
“摸摸你发没发烧。”何以介说:“起床吧,车到楼下了。”
何以介已经穿好衣服了,不是昨天那身,但一样的大衣,内里是西装。
“让你出院了?”
何昼坐起身,露出半身强健的肌肉,何以介把衣服扔到他身上:“小立从家里拿的。”
“他呢?”何昼问。
“楼下呢。”
何昼“哦”了一声,翻身下床用十分钟在卫生间洗了漱,戴上帽子口罩跟何以介一块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