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一边吃着一边点着头:“殿下觉得怎么说为好?”
“你想怎么说?”
少年眸子眨了眨,闪过一丝狡猾:
“陛下甚是看重是否还能统治这江山,不如告诉他不是。原因便是,陛下原本顺应天意自可得仙人垂青,但如今多食了带杂质得凡品,自然有所影响。”
“这样说便好。”
“不过,这话我都会觉得是无稽之谈。为何陛下如此相信?”
陆时宴低了下头,佯装整理衣袍,掩盖眼神中难以掩饰的轻蔑:“这轻易的到手的江山自然不想拱手让人,便起了长生的念头。这两年他身体状况愈发不好,对此更加疯魔。”
陆时宴这话说的不假,先帝在位最后几年,几位皇子争夺皇位互相陷害厮杀,征战得胜者不在少数,弘昌帝在一众皇子中并不算优秀。
而最可能上位的两名皇子在弘昌帝的兄友弟恭之下竟齐齐喝下了弘昌帝的毒酒,先帝痛失两个儿子痛心疾首,气急攻心,便直接跟了去。
这皇位也就落到了弘昌帝头上,相比之下确实是轻易极了。
翌日。
又是那极尽奢华的大殿之上,少了群臣与其家属,显得人少了很多。
七公主悉轻坐在悉沉一旁的位子上,一脸的冷峻,虽是女子之身,却气势惊人。
“不知今日大商想给我们一个怎样的答复?”
悉沉一如那日一般,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酒杯,视线还时不时带笑的看向众人。
弘昌帝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陆宥齐监国的权利也已经被收回,正坐在陆时宴一侧静静的凝视殿中的一切,闻言调整了一下和善的表情,满是谦卑与温和:
“令悉沉殿下蒙受不白之冤是我朝的失误。当日情况紧急,也是在下的无奈之举。”
悉轻冷哼一声:
“我们西良的二殿下千里迢迢来为贵国皇帝祝寿,带来我国的贺礼。却蒙受冤屈被关进天牢数日,出来时遍体鳞伤。难道贵国就像凭借一句误会不了了之?”
也不能等陆宥齐开口,悉轻继续说道:
“想必贵国皇子殿下也是没听清我问的话,我要的是答复,而不是原因。原因在座都清楚。”
安渝是大殿上唯一吃东西的人,本在一颗一颗的拿着阳光青提吃着,心里还不禁感叹果真宫里的水果都又大又甜,听了悉轻这句在内心大喊一声‘好’,不愧是她。
弘昌帝抬手示意陆宥齐不要继续说,“七公主,朕今日唤各位前来。自然是要给各位一个答复。”
朝一旁的孟海使个眼色,大太监立马会意,扬声道:“宣大理寺卿。”
沈横带着身后的一众衙役走上大殿,身后的衙役手中还抱着那日从骁王驿站搜到了利箭。
屈膝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弘昌帝道:“沈横,你说说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