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我实在忍不了了,鹰隼每次都掐着我毒发最痛苦的时候来送药,我那时疼到几乎没有意识,只剩下怨恨,凭什么他永远居高临下看我,明明有药却故意让我忍受痛苦……果然有目的,他又想利用我,告诉我只要听从安排混进归元派,遵从阴谋一步步摧毁怀清真人,我就可以每月提前拿药不必忍受痛苦……先答应再从长计议吧。”冷玉淡然的翻下一页:“五月初一,怀清真人长得真好看,见之自惭形秽。”薛长胤:……内心复杂。冷玉:“东方乌长得也好看,还叫我道友,如此清朗如玉美少年,见之自惭形秽。秋云真人是我下辈子想投胎做的人,热烈耀眼,见之自惭形秽。归元派女弟子个个天赋绝佳,修为出众容貌出彩,见之自惭形秽……”听到秋云真人的名字,薛长胤逐渐皮笑肉不笑:“你哪里形秽过,我怎么没见着?”他对冷玉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漂亮小姑娘盯他的眼神很奇怪,打量货物那般毫无人情味。然后写他的黄本子卖钱,偷拍卖钱,只用他骗钱……现在就不一样了,居然觉得他是个只想双修的凡俗男人。虽然是有点想……咳。薛长胤狼狈的回过神:“你那解药还剩两颗,掌门吩咐丹修在炼了,你不用太担心。”冷玉双眼亮晶晶的看了他一会儿,从怀里掏出金盒子打开,里面装了十颗红彤彤的七绝丹解药,下边垫着药方:“临别前阿黎给的,说是领队给我迟来的道歉。”她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包衣是甜甜酸酸的山楂味,比世间其他糖果都甜。算了算时间,匀出五颗解药放进八宝袋,折了只归元派送信纸鹤给诸葛鹰扬传了过去。小鹤轻快的叫了声,随着灵气消失在视线中。她这才放心笑起来,小舟刚好靠岸,薛长胤才系好绳,被冷玉跳起来一把抱住腰:“没有烦恼啦,师尊我好开心!”薛长胤直起身,抚平日记褶皱,工整地放进木匣:“没烦恼?那就随我修炼,毕竟子母蛊……”又来这套,冷玉捂住耳朵:“您老能不能,不要在我开心的时候逼我学习?”薛长胤失笑,摸摸冷玉的脑袋,失笑道:“我爹娘等了你几十年,记得装乖。”薛长胤父母祀堂在幽静的白海棠林后,冷玉跪在牌位下,都觉得膝盖渗透了寒气。她跟着薛长胤,将香恭恭敬敬插进香炉,三拜九叩之后,青年这才褪去肃穆,反而有点结巴道:“父亲,母亲,我带道侣来看你们。”冷玉再次叩首,有点紧张:“晚辈冷玉,拜见二位前辈。”“该改口了,叫爹娘。”他温声道。冷玉:“爹娘好。”薛长胤笑得满足,将一枚刻着薛家家徽的戒指套进她无名指:“我母亲留给你的连心戒,以后你跟我平辈,连家主都得唤你一声姑姑。”放戒指的金禾还躺着枚同式样的,薛长胤看着盒子轻笑,冷玉会意,替他也套进无名指。如此,就算是新人互换了信物。离开祀堂时,一只通身雪白尾羽金黄的玄凤停在海棠枝头,叽叽喳喳的叫。薛长胤挑起眉:“看来家主想见他姑姑,请他上来。”薛老家主把担子一撇给独子,跟道侣满天涯云游去了,新家主还年轻,回来还没喝口茶,喘着气就去拜望小叔时,才想起自己礼节多有冒犯。好在怀清真人不计较,漂亮得宛如仙女的姑姑也没计较,只要了几个账房要去南境开店。家主直接把自己的令牌给了她,两位神仙眷侣就直接走人了。冷玉拿着令牌,追上替她扶棺回乡的队伍。南境的水土养人,冷玉故乡在一处临水小镇,大多住着凡人,只有稀稀拉拉几家筑基期的修士,省下不少客套的麻烦。两人就像一对寻常伴侣,将二老送入祖坟,上香祭拜后已是傍晚。故居也被记恩的美人刀姑娘们打扫的干净如新,甚至贴心的换上了锦绣床帐,整屋清新雅致,唯独床铺喜庆热烈。真用心啊。冷玉表示没话说。两人躺在床榻上,睡不着,闲聊。“明日要去烫羊肉卷吗,我要最辣的锅底。”冷玉道。“随你,都随你。”习惯了清淡的薛长胤忍痛顺从。而后,一忍三个月。冷玉就着火锅,精神焕发。不食人间烟火的薛长胤嘴角起泡,陪着她吃吃喝喝,直到冷玉自己都看不下去:“师尊,我们回归元派修炼吧。”东方乌和姜慕白解了禁闭,眼巴巴等着师尊度蜜月回来上课。路上又参加了一回薛棠华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