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鹰扬尴尬一摸鼻子:“这个……他要是不听魔尊的话,你交给魔尊的地图只有一半,恐怕那时候就已经死了。”“死有什么可怕,说不定对我而言是解脱。”冷玉讽刺道。……地图只有一半,那另一半去了哪里?诸葛鹰扬替她回答:“大师兄纪星阑去魔域便是追查另一半地图,不论丢失还是销毁,总比落在魔尊手里好。”这样也好,不枉精心培养美人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冷玉借着大火的光亮随手一画,魔域到现在还认为它们手里的是真地图。提起魔尊诸葛鹰扬便来了劲:“美人刀里好看的女子都被收入后宫,你怎么没去?”冷玉一阵无奈:“魔尊喜欢妩媚娇软的女子,我哪样都没沾上边。”“也是哦,反正薛长胤喜欢你这样气质与他相近的冰美人。”诸葛鹰扬有模有样打量她一番,支起下巴贼兮兮问,“我有个大胆的猜测,魔尊该不会是挑你去羞辱他?”她的记忆与东方乌所说怀清真人的遭遇虽有相似之处,但在细节方面有很多出入。冷玉摇头断然道:“不可能,那人很凶很残暴,不像薛长胤的性格。”“抱歉,提起这些实在冒犯。”诸葛鹰扬歉意道,“能否说说那人身上有何特征,我来帮你找?”“过去没办法改变,但我必须放过我自己。”冷玉淡淡道,“多谢,我自己便好。”她当时为了报复,在那人的锁骨处灌注法力狠狠咬了一口,鲜血流进她的嘴角,没有年无法消失,锁骨上有一颗朱砂痣红得刺眼,她永远忘不掉。捱过痛苦后有雪霏照顾她,有其他朋友轮流来安慰拥抱,时刻盯着她不许自戕,魔尊象征性补偿了几箱他认为少女应该喜欢的金银珠宝。朋友的关心拉回处在疯癫边缘的冷玉,相比自己踉跄回宗门,还被掌门宣扬的人尽皆知,变成修真界笑话的怀清真人,冷玉还算幸运。与她商对完毕明日细节,诸葛鹰扬准备离开,临走之前抱了抱冷玉:“辛苦了,小玉儿再坚持几个月,我们的曙光就要来临。”不同于鹰隼,他的怀抱很有朝气感,没有夹杂其他情绪,是难得纯粹的友谊与希望。他走后冷玉顺了下思路,准备好说辞后发现盲点……他为什么条件反射觉得那人是怀清真人?又凶又狠,从没让她看见过正脸,白天理智犹存,嫌弃地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夜晚春毒发作,无论躲去哪里都逃不脱被他按在身下,深入得几乎痛进肺腑……最重要的一点,师尊那般脆弱矫情的人,亲一口便红脸,被玷污还上吊,美人灯似的一撩拨就灭了——应该不大。第二天午时,双方准时来到阳朔真人峰下。老头儿有五位关门弟子,年纪比掌门小不了多少,五位弟子每人又收弟子,除去出山采药云游的,一共十八位师兄师姐在山下医馆轮流当值。小九一身白裙飘飘,抱剑等在山下,见诸葛鹰扬挺着肚子扶着腰,仍旧一副五石散吸多的纨绔模样,冷笑道:“午时已过一盏茶,我还以为你连夜跑路了呢。”诸葛鹰扬打了个哈欠,一手扶着冷玉的手:“我这段时间需要静心修养,不跟你瞎扯。”小九冷哼一声,先迈步走进医馆,熟稔地与当值弟子打招呼:“李师兄,我昨日说的这人来了。”李师兄是阳朔道君最年幼弟子收的关门小徒,年纪轻轻面向和善,闻言彬彬有礼请诸葛鹰扬坐下:“这位小道友,最近可有服用药物?”诸葛鹰扬:“白术,女贞子,黄芩。”“???”小九忍不住问,“可那不是安胎药?”冷玉使劲憋住笑,替他拿出药渣:“这些还没倒掉的药渣可以作证。”李师兄半信半疑地搭上诸葛鹰扬脉搏,闭目诊脉小碗茶时间后,霍然睁开眼睛,换了个姿势继续诊脉,喃喃道:“不对劲……他怎么能……”诸葛鹰扬反而催促道:“师兄若是不确定,可以直接验血。”李师兄一个哆嗦,不敢置信地再换了个姿势,呼喊同僚:“诸位师兄师姐,过来看看这人的脉象。”小九疑惑地看了眼冷玉,再看了眼胸有成竹的诸葛鹰扬:“冷师姐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吗?”冷玉深沉道:“可我必须给孩子负责。”小九:“?”又过去一炷香,李师兄叫来他的十七位师兄师姐,共同得出一个结论:“恭喜诸葛道友,你有喜了。”掌门主峰。“弟子此去混沌之地,只找到宗门丢失的一半地图,还有一半不知所踪。”黑衣少年跪在下首,掏出沾染血迹的古旧纸页,“徒儿无能,请师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