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直接辩驳:“不是……”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不过我小时候就觉得他长得挺帅的。哈哈哈。”
在饭桌上,表姐很快便再笑不起来,因为舅妈给她安排了相亲,她整顿饭桌上都愁眉不展,硬拉着时佳陪她一块儿去,舅妈虽极其不乐意,为了让她相亲顺利也没反对。
南城开了太阳,温度并不低,时佳就穿了一件浅米色的长款薄羽绒服,里面搭了一件衬衫。
表姐就被舅妈逼着化了妆,时髦地打扮了一番。
相亲的地点是在镇上的一家西餐厅里,一眼便看到了窗边那桌坐着地人,表姐的兴致并不高,看了对方一眼后就落座,时佳坐在她旁边。
对方介绍了自己,有车有房,公务员,月工资5000多,家里有十万的存款。
时佳打量了一下他,相貌平平,举止言谈大方。
轮到表姐时,“没车没房,无业游民,家里存款几千。”
时佳思绪万千,表姐显然就是想要搞砸这场相亲,不过对面的男子显然非常有教养,对于表姐的漫不经心,他也没有在意,依旧面带微笑,温文尔雅。
表姐见状,也不好意思再目空一切,而是真的和对方聊了起来,时佳则在一旁静静地吃着东西,尽量不去打扰他们。结束时他们互换了联系方式。
回去的路上表姐郁郁寡欢地对她说:“佳佳,他人很不错,可人家为啥看上我啊,而且我一点儿都不想结婚。”
时佳自然回答不上来,她阅历尚浅,对婚姻既不崇拜也不向往,反而有些畏惧,这全因不婚主义者肖静雅每天在宿舍里给他们分享的杀妻案,以及女人生孩子的种种艰苦历程,成功将时佳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恐婚主义者。
时佳还多了一项任务,舅舅让她辅导表弟英语,表弟的英语差的一塌糊涂,连初中都达不到,舅舅只要求能考上大学就行,这给时佳下了一个难题。
正巧晚上的时候曾诚打了电话过来,她就将这件事说给了他听,曾诚指导她告诉他一些技巧再跟着他一块儿背单词就行了,也别想着怎么提分。时佳听了很受用。时佳又问他们公司什么时候放假,曾诚立马打趣起来:“你想我了,你要不到我这儿来?”
时佳对曾诚的情话又羞又恼,只好把实话解释给对方,“我是想让你调查一个人,他是公务员,可能有点困难。”接着又回答他后面地问题,“我就不去了,舅妈给表姐物色了一个相亲对象,她让我帮她呢。”
曾诚叹了一口气,“你骗骗我又怎样,你总让我有种我对你可有可无的错觉。”不过很快就妥协道:“算了,反正你一直就这样,再过一周我就能回来了。”
“知道了。”
时佳将名字短信发了过去,挂了电话后,便上楼。时佳并未得知,他们的结束也随着冬天的结束悄然而至。也是那以后她才得知冬天原来带走的不只有温暖还有老人们脆弱的生命和爱情。
舅舅舅妈还有外婆在沙发里看电视,外婆见她从外边进来问她去了哪儿,时佳抬起手里的塑料袋,说:“去买了点东西。”
舅妈瞄了她一眼继续看电视,外婆见她刚才吃得少,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儿。时佳摇头,表示不饿,然后就进了房间。
表姐正趴在床上,听见门动的声音转过头来,立马招呼道:“快来,刘旭这些问题不知道怎么回啊。”
时佳拿过来一看,立马敲字过去,他问的全是一些极其公事公办的问题,对时佳来说倒也不难。应付完之后表姐闷闷不乐地说:“他到底看上我哪点儿啊,我改还不行吗?”这句话后来在网络上很是流行。
“你都不知道,他妈直接和我妈开始商量着结婚了。”
时佳汗颜,这倒真像舅妈的做事风格。
“你不喜欢他吗?”时佳脱掉外衣,将买来的卫生巾放进包里,打开电脑准备写学校布置的实践作业。这电脑是她高考结束后打了两个月的暑假工,拿出三分之一的钱买的联想的低配置版,幸好文学专业用到电脑的地方并不多,只偶尔写写论文做做ppt就完全没用了。
表姐犹豫了一下,“也不是不喜欢,结婚对象倒是挺适合的,可我的理想型一直是幽默的搞笑男,要是结婚后一直和这种沉闷的男人生活那得多无聊啊。工作本来就挺累的,家庭里也没有一点快乐的气息,那活着还为了什么?”她说完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时佳回头认真地看着她,笑着道:“你有点儿不像我认识的卢安安。”
表姐被她逗笑,也不甘示弱地说:“小妹妹,你才不想我认识地时佳呢,人小鬼大的很,居然瞒着我们谈了三年的恋爱,三年。”
时佳转过去开始构思论文,见她仍然在苦恼,也束手无策。
其实表姐在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男孩,正如她所说的,那个男孩很阳光,他们谈了一年多,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被舅妈发现,两人大吵了一架,第二天舅妈又跑到男孩的家里大闹了一场,男孩的父母知道了,打了男孩一巴掌,为了阻止他们相见便搬走了。那会儿时佳读初中在住校,并不知情,还是后来偶尔家里吵架的时候听舅妈提起,而从那以后表姐再也没谈过。
第二天一早,刘旭便带着他妈登门造访,刘旭母亲陈蓉穿着浅红色大衣,化着精致的妆容,尽显雍容华贵,四处打量了一下他们家,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发上,舅妈竟然也没有发作。陈蓉差点儿以为时佳是女主角,表情算不上好,她假装无意的对于旭说了点什么,时佳本不想听,奈何她隔得近听力也好:这女娃太高,长得也太张扬,娶回家别跟别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