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身体晃了晃,眼里渐渐冒出血丝,只见他呵呵轻笑几声:“原来,原来你们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子……”没说完,乔二举起了我用力刺向乔五的颈间,再用力拔出来!
血溅得老高,乔五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瞪着双眼看着乔二,喉咙里发出气声,最终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一边的乔四像被吓傻了,双股颤颤,一下子给乔二跪下了。
“还有你!”乔二没有放过他,扑过去,将我扎向乔四的胸口。不是谁都像楼五娘心脏长在右边的,乔四瞪大双眼慢慢死去。
乔二将我拔出,在乔四的衣服上擦了擦,坐在桌边将酒菜都吃完了。再慢慢踱步而出,往正房主屋去了。
也不需如何避着下人,乔二就像一个游魂般穿梭在乔府。
夜深人静,连月亮都躲起来了。
一路摸到主屋的窗下,屋内留有一盏烛灯,细听还有说话声——
“老爷,这楼家真是要与辉儿不死不休了?元舒都已经认罪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他们有关系,我乔家也有人脉。真当我乔家没人了?你放心,明辉这事最多就是被判流放。明天再让明远去跟官府说说……”
“明远去说?他说了有什么用!要不是他多事去什么朝晖园,哪有这档子事!”
“夫人啊,明远是楼五的夫君,只要一日没和离,他就是这案子的苦主,由他去说此事不追究了,那官府就不会判太重,我们再活动活动,说不定就只赔些钱就够了。”
乔二双手发抖,眼角似乎有晶莹悬挂。他轻呼一口气,接着听——
“真的吗?还是老爷厉害!只要明辉没事,钱财始终会挣回来的。”
“不错,乔家只要有明辉在,哪怕是流放崖州,只要明辉活着,我们可以举家迁往崖州,相信明辉一定能够带领乔家东山再起!”
“是呀是呀!老爷你说,明辉这么优秀,怎么会有蠢笨如猪的弟弟?乔明远那个笨蛋,要是他能悄摸处理了此事,我们明辉怎么能受这么大的罪,连着两晚都不能回家!”
“诶,夫人,你已经教出了如此优秀的明辉了,怎么能怪你没教好明远呢?一个家里,有一根顶梁柱就够了!”
“都怪那个猪脑子!他还好意思回来!怎么不是他去坐牢!……”
乔二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迈进屋内。
“你个混账东西!深更半夜来父母房里,要做……”乔母惊呼,回应她的,是我急速刺进她的喉间。
一时间,房内死寂一般。
“母亲,您太吵了,先闭嘴吧。”乔二说着话提着我,微笑着向乔父走去。
乔父看着乔二衣襟下摆都有血渍,这逆子不知还在哪里动过手,这会还是不要与他硬抗吧,于是结结巴巴地说:“远……远儿啊,你喝多了吧?……快,快回去休……休息吧……”
“父亲,你刚刚说让我明儿去官府替大哥求情?你可有想过,那死去的楼五,是孩儿明媒正娶的妻子?”乔二踩上床榻,蹲在乔父身边,道,“难道说这乔家,只有大哥才是您的孩子。我乔明远就不是了吗!”
“远儿说的哪里的话,”乔父抖得跟筛子似的,勉强笑道,“你们兄弟是我的嫡子,乔家以后都是要传给你们的,有兄弟帮衬着总比单打独斗的好嘛。”
“兄弟帮衬?帮衬到我妻子的床上了?!”乔二反问道,快速地将我刺向乔父的大腿,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乔父的嘴不让叫喊。
乔二面带笑容,阴冷地笑着说:“大哥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如今他身陷囹囫,你们还要保他。既如此,我一会让他下去陪你们,陪你们去下面东,山,再,起!”说完,将我恶狠狠地刺进乔父的心脏。
满床血腥扑鼻,乔二陶醉地闻了闻,把玩着簪头,轻笑一声,准备出门。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乔母呢?她不是应该倒在门边吗?
门边如今只有一小摊血,血迹一路延伸到侧厢房——乔母捂着喉咙,警惕地望向门口。然而看到乔二面带笑意的那张脸,吓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手脚并用着向后退。
“母亲,您在怕我?”乔二闲庭信步般走来,顺手拿起屏风上搭着的布巾胡乱擦着脸,擦得满脸都是血,“您可是乔家大夫人啊,怎么能怕我这个窝囊废儿子呢?我明日可还得去给大哥说情呢!”
听到此话的乔母眼睛一亮,不再后退,反而主动迎上来。可不等她有所动作,乔二冰凉的手抚上乔母的后脖颈,轻轻地揽着拉近,凑到乔母的耳边如同耳语一般道:“母亲,你可得走慢点,要等等大哥~等他来跟你们团聚呀。”说着,将我的簪身整个没入乔母的心脏,又似发泄一般连刺多下,直至乔母胸前血肉模糊,不再动弹。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心头血呀~原来是这般美妙~我感觉自己的灵识无限扩张,整座乔府都能笼罩住。啊~开阔的感觉真好呀~
乔二松开手,乔母如同软泥一般滑倒在地。
夏末的空气沉闷燥热,天空中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片黑云。
乔二轻轻地将房门关上,放松地向乔府内隐蔽的一处建筑走去——那里,是乔家库房。到处撒上火油,乔二状若疯癫地笑道:“我是傻子……哈哈……我是傻子!……哈哈哈哈哈哈!”
火折子一扔,熊熊火焰随之腾空,乘风而起……始作俑者却满不在乎地回了自己院子里,淡定的换了身衣服,安稳地睡下了。
上天仿佛纵容一般,亦是希望焚寂这片罪恶之地,风,起了……整个乔府前院都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