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警惕也没错,谢随云就是来找他打架的。周围五行道宗的弟子听完后都高看他一眼,还有人敢主动来找大师兄挑战。
秦岩话不多讲,一个近身,手中的剑斜向上劈。他也想看看谢随云比几个月前到底进步多少,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是两人订下的一年之约,秦岩需要有把握将他完全击败。
只是一个照面,两柄长剑交接,秦岩心下一沉,这力道比之前更加有力。谢随云并不和他僵持,手腕翻转,剑身脱离秦岩的长剑换了个方向,偏锋侧进,剑气幻化成剑光在空中划了一道半弧,直取他右肩膀处。
秦岩沉着应对,凭借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意识,快速后转躲过这一招。
谢随云的攻击没有结束,他长剑疾进,卷动周围的风,剑身清鸣,万点剑芒如星子般落下将人笼罩在其中,美丽却处处杀机。
两人你来我往,闻声赶来的人都震惊地看着两人对战,凛冽剑气在树木和地上留下深刻的剑痕,更有甚者被剑气拦腰斩断,缺口平整,可见这一剑来得多么迅疾,剑客的手有多稳。
分别
谢随云与秦岩这一战让他的名声彻底在年轻一辈中流传开来,尽管未分出胜负,却没人再敢轻视,不是所有人都能与秦岩过招这么久还不落下风的。
于是两人发现一路上关注他们的人多了起来,有同样不满五行道宗行事作风的人悄悄在背后给他加油,期盼他能打败秦岩,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肩负着巨大期待的谢随云在和沈言远烧烤,这最后的几天,他们暂且放下所有事情去游山玩水,偶尔抓两只妖兽吃吃。
令牌上,谢随云已经重新回到第三名,前面两人仍然是秦岩和越光寒。他不打算争第一,令牌上前五有三个都是归一宗的,越光寒不知是因为不甘还是别的,死死咬住秦岩的排名,苏子卿也在后面发力,牢牢把控住第四名的位置。
他们四人和后面的第五名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断绝了他们反超的念头。
谢随云还想乘胜追击多杀几个妖兽时也是苏子卿将他拦下来,笑道:“谢师弟,足够了,能争第一最好,不能也没关系,前五占了三个,也没有其它宗门敢小瞧我们。”
他道:“暂且让他们得意一会,归一宗,不会输的!”青年的眼睛闪烁着光辉,洋溢着对宗门的绝对信任。
谢随云突然想起之前听说过苏子卿似乎是掌门属意的下任掌门人选,他看着苏子卿想,如果是苏师兄的话,一定会是个好掌门。
沈言远细心将烤肉盛好放到他面前:“在想什么?”
谢随云回神,摇摇头:“没什么。”他望向辽远的天空,“只是觉得自己似乎进了个很好的宗门。”
秘境最后一天,所有人都整装待发。在这里面的半年,能留下来的人实力都提高了一个档次,收获满满。
沈言远和谢随云并肩而立,他又换上了刚进来时那套服装,刻意将自己变得普通,一般人打眼望去都会将他忽略。
“你说你不跟我一起?”谢随云抿唇,怅然若失。
“嗯。”沈言远道,他也舍不得离开谢随云,“在归一宗我不方便行事,我的仇人还未找到,出去后我得加快速度了。”
谢随云明白,点点头:“我也会帮你留意归一宗内的情况。”
宽大的衣袖下,沈言远与他十指相扣,紧紧不放。即将到来的离别让两人都沉默不语,静静感受着对方手心的温度。
熟悉的旋涡出现,所有人都放松身体,由它将人卷走。沈言远两人走在最后,进入漩涡的一瞬间,一股大力从后面将谢随云扯过去,跌入沈言远的怀抱。修长有力的手指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高了脖颈,像献祭的羔羊将脖颈信任地交予他人。
炙热的呼吸落下来,沈言远熟稔撬开他的唇舌,疯狂掠夺他唇内的氧气。谢随云眼尾薄红,艰难地在空隙中获取那一点稀薄的空气。
这是沈言远第二次亲得这么凶。谢随云神志不清地想。
沈言远紧紧按住他的后颈,不让他有后退的可能。谢随云没想过要逃,他被亲得喘不上气,闭上双眼,鸦羽般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却还是乖乖地敞开口舌任沈言远亵玩,以全然信任的姿态。
他的乖顺很好抚平了沈言远的不安,轻咬他的唇肉,将他放开。
“阿云,乖乖等我,不要乱跑。”沈言远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要是被我发现你乱跑了,”他恶劣地笑了笑,“我会把你操、死、在床上。”离别激发了他的疯狂偏执,头次在谢随云面前展露他糟糕的一面。要知道,就算先前谢随云承诺会接受他的全部,他也就激动了一晚,第二日还如从前般,忍得辛苦。
直白粗俗的话语让谢随云的脸一红,瞪了他一眼。
沈言远专注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对这种态度没有排斥,笑意更深,在他耳朵上轻轻啄一口:“那就说定了。”
再一睁眼,谢随云已经出到外面,他下意识看向身边,沈言远早已不见踪影,只有耳朵上挥之不去的温热触感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呆呆站在原地,苏子卿上来好奇问道:“谢师弟你怎么了?耳朵这么红。”
谢随云回神,摇摇头:“没事。”他拨开人群往前走,动作有些僵硬,让隐在人群中的沈言远看了发笑。
归一宗众长老都候在灵州前等候他们,连洛苍剑尊也在,不过由于承济尊者才是明面上的带队长老,他后退半步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