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夏季的神奈川,夜风也是温热的,吹到身上也是黏黏腻腻的感觉。街上很多行人手里已经握着冰镇的波子汽水,沿着瓶身滑落的冷凝的露似是这时节唯一的清凉。
真希打开窗,庭院里草木清淑气息涌入,本已消散的热感又卷土重来,浪潮一般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她从小生长在北国,幼时因为严寒害了病,一直不能很好地适应。气候太冷,空气太干燥,年龄越长和父母亲的关系也日趋紧张冷淡,或许也有青春期荷尔蒙变化的影响——总之在一场别扭且无奈的家庭会议之后,真希回到了家乡神奈川,就读海南大学附属高校。
返回家乡以后她还是各种的不适应,这是身体也在抗拒,是另一种的近乡情怯么?
北国不是,故土也不是,哪里究竟才是她可以安心的地方?
对于真希而言,能够恢复到可以参加热身活动这件事,实在是个不小的进步,她应该和父母亲说一下的,不过,现在是渥太华早晨时分,运动员晨练的最佳时机。他们现在是在训练队员吧,爸爸也许也会穿着教练服一起加入到晨跑的队伍中,中气十足地给队员们喊号子。
她实在不愿意听电话的忙音,每个音节在虚空里响起来敲击到心上,又停顿,心坠落下去,却等不到回应。
不过,电话可以不打,饭还是要吃的。
“啊咧,不好意思客人,我们想要提前结束营业了。”
掀起那朴素深蓝幔布之前,她空空的肚子期待着一顿正宗的日式晚餐,安抚着躁动的胃,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进去以后,她要看着这个传统家庭食堂的小黑板来点餐,把能点的都点上吃掉。
她实在受够了吃运动员餐。
暖黄灯光下,穿着传统服饰的大厨躬身跟她致歉,说道今天无法给她供餐了,十分抱歉之类的。
“我写完作业没饭吃了,大厨能不能把边角料给我做一碗饭啊,真的好饿。”她实在不想再继续觅食了,可怜兮兮地提出请求,心中一边震惊,这师傅的个头几乎要把房间给塞爆了——旁边还有个年纪轻些的,像是大厨家里的儿子,同样也是大块头——料理台好拥挤!这家师傅是搞什么啊,到底是做寿司还是打center(中锋)。
也许是她说得太可怜,也许是正好有食材,总之真希拿到了一个青瓷大碗,醋饭上堆满了三文鱼丁、金枪鱼丁,鰤鱼丁,扇贝肉,甜虾,秋葵,甚至还有厚蛋烧,色泽艳丽缤纷,简直是一碗宝石饭。
年轻的师傅个头已经比大厨还高了,沉默地抿着嘴在帮助大厨洗碗,高壮的肩背委屈地蜷在水池边,胸脯仍在微微起伏,像是刚结束了什么剧烈的运动和训练。
真希眯起了眼睛,搛一块厚蛋烧细细咀嚼着。她耳朵很灵敏,隔着水流声,她听见大师傅叹息似的声音,“真的不愿意再去队伍里了吗?”“嗯,不去了。”
训练太累,更累的是忍受嘲讽。
只是个子长得高大而已。什么都不会。
她继续品尝着渔师饭,正宗的口味,渥太华吃不到的味道。
但是在渥太华的时间里,淬炼出她敏锐的直觉——年轻的师傅,身高至少195cm,体重85kg以上——她的眼睛和脑子就是最好的数据接口和数据库。
“虽然突然插话很失礼,不过,您可以和教练再仔细聊聊,您的身体数据很好,有潜力打center。”
灯光下的女孩子,晶眸雪肤,分明是冷艳的模样,唇角却还有点为人师的得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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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运动员餐有个另外的名字,白人饭
本文1V1,鱼住只是推动剧情的一个工具人(喂,太失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