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会给他下这种药?他一时想不明白,也没空想——当务之急是解药。
让属下给他送解药是不可行的,毕竟他处于监视之中,离席次数多了难免惹人生疑。
他自己去寻医馆吗?可运动只会加快催-情-药的发作。
至于镖局的那帮人和许双,他不大信任,更不会轻易托付以这种要紧事。
属下灵机一动,出了个主意:“郎君您暂且忍忍,先回到席上。属下去找万郎中,让他以饮酒之名来这酒馆,再假装不经意地发现中药的您,好心为您医治。旁人只会当这是个巧合。”
万郎中是萧韫的随侍医者,萧韫对他很放心。再者,他确实也习惯了他人上门-服务,于是应允,径直回到席上。
令他意外的是,许妙仪居然也中了药,而其余镖师则很正常。
为何是他们二人?是蓝家人下的手吗?可为什么选这种方式?萧韫只觉一头雾水。
思绪纷乱间,体温逐渐升高,情-欲的浪潮也澎湃起来,不断吞噬着他的理智。
这药,比他想象中的药厉害许多……
无独有偶,床上的许妙仪感觉体内似有万千蚂蚁在啃噬,欲-火汹涌,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毁。
她知道萧韫还在房中,为避免失控之下暴露身份,她双手紧攥出血,唇上也咬得一片血肉模糊。
恍惚中,她看见萧韫正坐在对面,面色潮红,胸膛起伏比平常更明显,也更快。
他……也中催-情-药了?
她这才想起来,先前她心中的那丝异样感,源于萧韫面上的微红——萧韫离席时,面上没有半分酒意……
许妙仪还没来得及想太多,潮水便再度涌来,将她的思绪淹没。
二人都被药效折磨着,但无一人出声。狭小的厢房内唯有低而急的喘气声,将空气渲染得暧昧。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或许是因为体质不好,药效在许妙仪体内格外肆虐。意志力濒临崩溃,她齿关一松,唇间溢出几声低低的娇吟。
这几声如惊雷在萧韫耳畔炸响,他头脑霎时清醒不少,猛然抬头看向许妙仪:“你……是女子?”
在催-情-药作用下,他嗓音微哑,较之平日更加磁性诱人。
许妙仪此时的脑子像是生锈了,转得很慢。萧韫的声音落入她耳中,她只凭本能生出几分情动,完全不理解其中含义。
萧韫微微眯眼,眸光晦暗不明。忽地,他起身走向许妙仪。
许妙仪忽见萧韫的脸出现在自己上方,顿时就恢复了神智,后知后觉他那句话的意思。
惊慌交加之下,她生出了几分气力,连忙坐起身,一边裹紧衣服往里面缩,一边狠狠瞪着萧韫,咬牙切齿道:“你若想……动我……就先杀了我……否则等……药效褪去……我一定杀了你!”
此时她没有刻意掩饰,又有情药的催动。所以这句话虽然语意凶狠,却也格外娇媚动人。
萧韫一顿,眉尾微挑,嘴角微微扯出一个的弧度:“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人?”
许妙仪看着他,默了半晌,道:“我不知道。”
起初,她坚定不移地认为他是个奸官污吏。可后来在镖局重逢,她便摸不清他是怎样的人了。
她一直在想,一直在观望:他究竟是为民生而来,还是为了更滔天的权势?
少顷,萧韫轻叹一口气,默默收回目光,伸手直接把许妙仪捞了过来,伸手扯她的腰带。
许妙仪想反抗,然而手脚无力,落在萧韫身上竟莫名像在调情。
于是她深深闭上眼,默默安慰自己:萧韫身材相貌都好,她也不亏……
腰带被扯下后,一阵布帛撕裂的声响传来。她惊讶地睁开眼,只见萧韫将她的腰带撕成了两半。随后,他空出一只手,拉起她的双手拢在一处,另一手将半条腰带捆上她的腕子。
许妙仪不自觉地联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顿时羞恼不已,双眼几欲喷火。
萧韫察觉到许妙仪愤怒的目光,低低嗤笑一声,语带几分揶揄:“我只是怕你对我不轨,你……以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