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小心!”女侍慌忙叫道,连忙旋身抽剑,挡下短箭,发出“铮”的一声。
与此同时,两侧墙头落下数道黑影,迅速将她们团团围住。这是一帮蒙面黑衣人,几乎能隐没在夜色中,唯有手中刀剑闪着幽幽寒光。
蓝钰面色愈发阴沉,握着剑柄的手也渐渐收紧。她冷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冷笑一声,道:“我们是来杀你的人。”
说罢,黑衣人们便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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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妙仪离席后,萧韫并不动作,只悠悠地吃着酒菜,与同桌人随意聊天。
大约小半刻钟后,他估摸着鱼儿该上钩了,转身拍了拍后桌一男子的肩头。
男子转过身来,疑惑地问道:“怎么?”
这人叫丁山,平日里最爱逛窑子。他就住在萧韫附近,还算有几分交情。但萧韫此番搭讪他的主要原因是,他是蓝家的人。
萧韫凑近丁山,笑道:“丁兄,听说附近有家花楼。我此前没去过这种地方,不知道你可否带带我?放心,我请客。”
丁山霎时双眼发亮,嘴唇张开似要说话,却忽然又顿住了,神情变得踌躇。
这反应在萧韫意料之外,他心下发紧,心道:莫非被他看出来了?
谁知丁山却说:“那个……阳泉的花楼一般都是没有男妓的哈。”
萧韫起初有些不解,但他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想到了答案——盖因那个雨夜,他抱许妙仪的事被传出去了。难怪这两天,旁人看他和许妙仪的目光有些奇怪。
他啼笑皆非,道:“你们误会了,我与许兄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哦哦。”丁山点头,心里却嘀咕道:哪个正常老爷们儿会把对方抱在怀里?说是正常朋友谁信呢?
萧韫懒得与他争执这个,又问了一遍:“丁兄,走吗?”
丁山还是抵御不了这种诱惑,应道:“走!”
两人起身与杨明告了辞,出大堂往院门而去。倏地,远处响起“咻”的一声,尖锐而短暂——短暂得有些不正常,像是被扼断的鸟鸣。
丁山愣了一下,随即猛然清醒过来:“这……好像是郎君的鸣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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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中,蓝钰见自己的鸣镝被一支速度更快的箭矢折断,气恼不已。
她和女侍的武艺都很不错,但对方少说也有十人,她们早已落了下风,身上挂了不少伤痕。
正在蓝钰准备让女侍高呼求救之时,头顶忽然响起“咻咻咻”的凌厉破空声,紧接着,几道寒光自面前闪过。
那寒光直冲黑衣人而去,强势地将他们逼退开来。
随后,有两人从天而降落到她们面前。
蓝钰定睛一看,认出其中一人是她还算信任的手下丁山,另一个则是那个姿色相当出众的萧韫。她略微宽了心,同时又生出些许疑虑……
但黑衣人很快就再度袭来,她没时间多想,提剑加入战斗。
另一边,许妙仪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借口如厕出了大堂。堂中的欢声笑语在身后远去,夜风送来隐隐的打斗声。
她没有犹豫,快速穿过前庭,跃上院子围墙,借着月色朝声源处远眺。只见三丈开外的巷道中,蓝钰、萧韫等人正一群黑衣人激烈缠斗。
许妙仪在墙头上疾行,朝黑衣人们扔出几枚飞镖——若细看,这几枚飞镖明显歪了方向。
黑衣人们却还是连忙躲避,镖师们趁机进攻,局势就此扭转。
许妙仪跳下墙头加入打斗。
黑衣人们败退连连,不久就纷纷抽身逃跑。
“给我追!务必抓个活的回来!”蓝钰高声命令道。
许妙仪并不意外,当即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疾奔而去。
越过一道矮墙,萧韫便追了上来,低声揶揄道:“许兄,你这架势,倒似真要把某的手下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