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和,像是慈祥的长辈:“技巧固然重要,但由心而感,蕴含了真情实感的讲述,才最有直击人心的力量。”“去听,去看,去经历,去感受。”韩奕缓缓摇了摇头,显得颇为语重心长:“不要舍本逐末。”表演班大一主要学习表演艺术相关的理论学习和一系列影视赏鉴课,为以后接触的实践课打基础。从大二第一学期才开始参与进话剧、舞台剧、音乐剧、相声等形式不同的表演当中。快下课的时候,韩奕布置了期中作业:“自由组合,三到五个人,出一个时常控制在三十分钟的话剧,剧本从教材里选,你们有十天的排练时间。”“明天之前,确定好剧本和参与人员,组长把统计名单报给团支书。”课程结束,江羡年随着下课的人群往外走。不知道期中作业一个人可不可以?他可以去学单口相声。江羡年拿出手机,想点开韩奕的微信,路过拐角处,发现宿舍几个人似乎是在等他。李闵煜见他走近,热情地上前两步,下意识想揽他的肩,抬到半空,又转了个方向,去摸自己的脖子:“羡年,咱们宿舍一起排练吧,不多不少,刚好五个人。”江羡年看了眼李闵煜身边的另外三个人。没等他开口,沈星望抿抿唇,表情拽拽的:“不愿意就算了……”江羡年:“好。”沈星望立马追问:“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说完,又清了清嗓子,低头往左右看:“我也没有特别想跟你一组。”沈星望身边一头奶奶灰的小个子用力压住他肩膀,冲江羡年道:“别听他瞎扯,沈星望的话得反着听。”江羡年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你是爸爸肚子里的虫子?这么了解我?”沈星望不服气地反驳,“奶奶灰”也不甘示弱。李闵煜以压倒性的力量,一左一右用肩膀夹住他们两个,同时向江羡佳年伸出手,笑呵呵道:“欢迎羡年加入我们。”江羡年简单握了下他的手。回宿舍自然是走一条路的,李闵煜边走边说,不时问一下江羡年和其他人的看法。不知不觉间,江羡年和他们几个走到了一起。李闵煜似乎很喜欢说话,不算很长的一段路程里,江羡年知道了他和沈星望之外,另外两个舍友的名字。一头奶奶灰的是许自尤,皮肤白得像吸血鬼的是常清。还听李闵煜说了他的家庭成员和两个双胞胎弟弟。“你看,这两个就是我的弟弟们。”李闵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相册翻出来指给江羡年看,许自尤在他旁边,听到这里,碰了下他胳膊:“知道李哥为什么这么像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老妈子了吧?”和别人同行的感觉很陌生。江羡年微微侧头,瞥了眼挨着自己胳膊的肩膀又收回视线。讨论到十一点半,江羡年离开宿舍。早上汇报完吃饭情况,季柏岑让他中午十二点到学校北门。江羡年准时到达,刚出校门,季柏岑的车就开了过来。在副驾驶坐下,江羡年试探着调整了下座椅。不过可能超跑实在不适合车震,不管他怎么调整,都感觉空间不足。江羡年把目光投向季柏岑的腿,不由皱起眉。他的腿已经很长了,季柏岑的腿比他的还要长。恐怕他坐到季柏岑身上,车内空间也不够他俩进行某项活动。江羡年摸了摸口袋里新买的整盒套子,有些犯愁。看来免不了要受伤。希望不至于影响接下来的排练。季柏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视线透过车内后视镜,落在江羡年身上。日光倾斜而下,将黑色的短发晕染上了淡淡的金色,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季柏岑目光微动,思绪跟着游移,回忆起初见江羡年的情形。第一次见到江羡年是在半年前。他和一堆狐朋狗友打完球,闹哄哄地往宿舍走,不经意一瞥,就看到了树底下的江羡年。身形单薄的少年正抬手接住一片树叶,不知道想起什么,嘴角染上浅浅笑意,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落在他脸上,美好得像是偶然跌落凡间的天使。即便处在人来人往的操场上,周身仍环绕着一股不染世俗的抽离感和苍白脆弱的易碎感。季柏岑不自在地移开眼,等他回到宿舍,才发现自己的脸烧了一路。摇摇头,季柏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收回来。收到一半,又被江羡年的头发吸引。看起来好像很软,还很蓬松。季柏岑身体不自觉往江羡年那边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