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年坐到他对面。季柏岑:“合约为期三年,这三年里,我可以随时取消协议,也可以包养其他情人或者追求别人。”“但你不能。”“而且不能接受其他人的追求。”“否则赔偿十倍违约金。”江羡年没有异议。看着他“金主说什么我都没意见”的表情,季柏岑气血翻涌,眼不见心不烦,索性移开眼:“除了基本的暖床事项外,我还有两条特殊要求。”江羡年挺直身板对上他的视线:“嗯,您说。”季柏岑给自己倒了杯鹿岛花茶:“江羡年,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任人欺负,也不想知道。”“但今天是我把你带走的。很多人或许会对我们的关系产生误解。”找江羡年当陪玩或者代练的老板,有时候会不喜欢让游戏里的好友知道他们找了陪玩。江羡年以为季柏岑也是类似的想法,仰起脸安静等他说下文,就听季柏岑不疾不徐道:“所以以后在外面不要给我丢脸。”“你解决不了的,我来。”也太乖了。江羡年闻言下意识看过去,目光不经意落到季柏岑身上。季柏岑今年19,身形处于青年向成年男人过渡的阶段,肩膀很宽,肌肉线条流畅,既显得有力量,又不会像健美先生一样太过夸张,脱了外套后,贴身纯黑色毛衣将这种恰到好处的身材更加完美得呈现。说这话时语气和表情都过于理所当然,让江羡年险些产生某种错觉,仿佛季柏岑护着他是再正佳常不过的事。正微微愣怔,就听季柏岑继续道:“但是像今天这种,乖乖站着被人欺负的事,如果再发生一次,赔偿给我一万;发生第二次,赔偿给我十万;依次累积。”那点微不可查的错觉消散得无影无踪,江羡年抿了下唇。见他表情终于有点波动,季柏岑语气幽微,视线在他身上略一打量:“另外,你有18吧,才110斤?”“太瘦了,做起来硌得慌。”“就以今天为准,到120斤为止。每个月称一次体重,不增反降,罚十万。”江羡年张了张唇,视线越过季柏岑的肩,看到了他背后墙壁上挂着的钟摆。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方向。今天是周三,下午没课。之前的每个周三,他都会在上完体育课后,坐上去兼职酒店的公车,从中午一直干到凌晨三点。不足四小时的睡眠时间,还会因梦到叔父打来的电话呼吸急促着惊醒。而因为季柏岑的出现,这个周三的中午,他可以坐在这里好好吃午饭。以后也都可以。江羡年冲季柏岑轻轻点了点头。季柏岑对自己提什么要求都可以。本以为以江羡年的爱财程度,应该会跟他讨价还价,没想到他几乎是一口应下,季柏岑眉梢轻挑。江羡年的眼睛很亮,尤其是当他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清澈见底的眸子里便只映着那个人的身影。对上他的视线,季柏岑不自在地喝了口水,把点餐用的平板放到江羡年面前:“点你想吃的。”江羡年在上面随便选了一个香菇滑鸡炒饭。季柏岑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莫名读懂了他的意思,江羡年又选了一盅莲藕竹笙虾丸汤。季柏岑还不满意。江羡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仰起脸看他:“再多就吃不下了。”“浪费,不好。”江羡年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容平和带着直击人心的乖巧。季柏岑目光微动。平时用餐总要七八道菜挑着吃几口的人,点餐的时候,指节分明的手指在选好的餐品栏停顿住,最后还是点了七八道。又在“提交订单”界面,加了条备注:“全部做成最小份。”江羡年点的菜品太单一。想到自己就是被这么一张脸迷惑,季柏岑咬了咬后槽牙,又冷起表情,顾自摆弄起手机。江羡年见状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安安静静坐在木几的另一端,等待上餐。其实,一饭一汤,也已经远超他的饭量。他在考虑是忍着吃完还是打包一半带回去。等侍者端着饭盒来布菜,江羡年发现他的纠结是多余的。菜品很多,从青菜到鱼虾和牛应有尽有,也很精致,但每份的分量都很少,用小小的白瓷碟装好,十几个小圆盘摆满了整张桌子,就连他点的莲藕竹笙虾丸汤也只是盛在巴掌大的汤盅里。份量对江羡年来说刚刚好,面前的菜每样菜夹三筷子,就差不多吃完了,既不会感佳到撑,也不会浪费。就是他留意到季柏岑不够吃,在他吃饭的时间里,季柏岑又单独给自己点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