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哪有信?”七月随便瞄了眼,上面摆满了纸墨砚笔和看不懂的书册,偏偏没有信的影子,气恼道:“夏莺骗你呢!”曦知嚅了嚅嘴唇,空荡的房间只回响着那个黑衣人的踏靴声,他跟逛自家一样,偶尔走走停停,吸引去了她们的注意。七月叹气:“算了,找找,兴许是放在什么角落了。”三人分头寻,陈建元的书房很大,放着数个红木柜子,曦知走去了最角落,打算从这里一排排地看下去。“咦?这是……”她捡起地上的纸。纸张很新,她摩挲,是最近写的。“晋阳主公亲启。”廖廖六字。晋阳主公是谁。女孩转头,想喊他们过来一同讨论,忽地瞟到七月快步走来,嘴里打着口型:“有人来了!躲起来!”她赶紧把信塞进袖口,七月拉住她的手往后门跑:“外面有个池子,你会憋气吗?”“我……”她水性不好啊,女孩欲哭无泪。临到后门,牵着的姑娘被人夺了去。前门已然大开,沈序反应很快,带着曦知闪身猫进最近的柜中。她平稳好呼吸,才发现这柜子的空间实在逼仄。而且,她坐的位子也太尴尬了吧。进来的急,沈序唯有微微分开双腿才能勉强容纳二人,曦知正是坐在分开之处。少年靠着柜壁,气息不匀。她只好悄悄地挪,然多么细小的动作都会在此刻被放大数倍。沈序莫名觉得有些心热急躁。他摁住了曦知的手。温度陡然上升,暧昧交缠。咫尺之近,她水眸潋滟,略慌张地望着他。柜子外的声音渐息,来的人大概离开了。手被他摁着动不了,力气好大,曦知几番挣脱不开,不由软了调子:“疼。”他惊得放手,女孩垂眼吹手上的红印。他明明没有使多大力,沈序懊悔,想帮她吹吹又碍于现在的身份,顿时无措。杏目轻抬,瞥见他这副样子,曦知唇角微勾,笑得羞怯,到底没有揭穿他。屋外的水池,七月猛地钻出,仰天长出一大口气。她湿淋淋地爬出来,瞪着沈序和曦知哀嚎:“你俩甜甜蜜蜜,让我一个人当水鬼?”曦知扑哧一笑,沈序却是做了手势,他指指柜子,又指指七月,摊手。聪明如她,七月读懂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柜子容不下曦知捏着香囊布袋,咬了咬嘴唇。许久,她才慢腾腾地递手。女红比她想象的难,但是勤加练习几天后已显有成效,如果能忽略掉某些伤口的话。素荑被攥在手心里,犹如通体温润的美玉,她感受到沈序的拇指往小伤口摩挲过,流连又心疼。酥酥麻麻的质感漫过全身,她说不清那是因为痒还是别的什么。“没事的,哥哥。”她笨口拙舌地辩解:“我…是因为……”女孩绞尽脑汁地想理由。沈序仍是低头,她听见他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嗯,编个合适的借口骗我。”曦知:“……”好吧,这可是你说的。“是被山上的荆棘划伤的!”她信口胡诌,转而可怜巴巴地撒娇,“痛死了,哥哥吹吹嘛。”沈序胸口发出一阵闷笑,她正为自己能瞒天过海而沾沾自喜,他一句话毫不留情拆穿。“背后藏的东西。”“没有!”她矢口否认。什么宝贝捂这么牢,沈序莫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