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眠扬眉:“你不知道梧州主公就在你们牧云吗。”梧州…梧州主公!两尊大佛都来了!?陈建元心说他今年真是命格犯冲,“草民,草民不知啊。”“他姓沈,暗中监视他。”沈公子,陈敏似乎提过,陈建元脑子发涨,应道:“是,草民遵命。”薄眠满意地靠向椅背,“沈云山同我说,他在主公府豢养了一只漂亮的金丝雀,如果大计不成,他没法夺位,还有玉石俱焚之策略。”陈建元云里雾里地听。“我呢,也就抱着玩玩的态度,但当听到他的打算时,我可太有兴趣了。”薄眠兴奋地蹬腿。他的一只腿已经完全废了,另一只也瘦骨嶙峋,陈建元望着有些后怕。“他得不到,谁都得不到救赎。”男子喃喃自语:“回归本心吧沈序,世界是冰冷的,你和我双足鼎立,无休止地鏖战下去。”“那一天很快就会到了。”风雨如晦,鬼泣神嚎。林曦知生辰的前一天,七月拉着她去寺庙。“敬香的人有很多,祈求风调雨顺啦,家庭和睦啦。”曦知认真地听,认真地做笔记,七月瞟了沈序一眼,陡然提高了音量:“知知啊,我听说你生……”她想说生日,结果被霍宵捂住了嘴拉到一边:“喂,不能耍赖。”沈序走在曦知旁边,低着头手里像是在捣鼓什么东西。“哥哥,你在做什么?”她好奇地探头。“秘密。”他不给她看。佛寺曲径通幽,梵钟沉鸣,七月仰头望着毫无边际的台阶,“这,这要走到什么时候!”“阿弥陀佛。”霍宵双手合十,嘲笑她:“小生先行一步,女施主可别到了大半夜还没爬上来。”你!这话激起了七月的胜负欲,她捋起袖子,三步并作两步地一马当先,霍宵紧随其后。曦知转了转脚踝,方才踏出一步便被人悬空抱了起来。“我,我可以的。”沈序干脆撩起她的裙摆,露出脚踝处新鲜的伤口:“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上山的时候滑了一跤,她心虚地放下裙摆。台阶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单是沈序出色的样貌就已是人群的焦点,现在焦点还抱着她。有妙龄少女路过,纷纷害羞地侧目。沈序自然目不斜视,曦知倒是备受煎熬,在他怀里乱动。“不舒服吗?”“啊?”她怔怔的,“没有,就是……”曦知抓着他肩膀的衣料:“太显眼了。”有吗,沈序环顾四周,他的袖摆倒是宽阔。少年思索一会儿,自以为聪明地盖在了曦知的头上,包着她往里带了带。这样就看不见了。“唔。”她满身都是他的味道,光线透过衣袖变得昏昏暗暗,她坐在他的臂弯里,头枕着少年的胸膛。近乎幽闭的空间多么细微的声音都会无限放大。好有智慧,简直就是转世版掩耳盗铃哎。曦知认命,开始无聊地数起他的心跳。不得不说沈序体力不错,那么长的台阶走完脸不红大气也不喘,甚至心跳都没有很大的变化,一直平稳。七月和霍宵瘫坐在地上,默默望着曦知从沈序的袖子里探出脑袋,脸颊粉扑扑的。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霍宵一脸菜色,而七月差点喜极而泣,拼命地朝曦知竖大拇指。曦知看不懂。“这儿我认识一个朋友,我们今晚在禅房住一夜。”七月道,领着他们走进佛堂:“静和寺的求签算卦特别灵验,我们都来算一个吧。”“我不信这个。”沈序退到一边。没关系,你不信我帮你算,我信。七月先向算命小僧合十行礼。“施主请坐。”小僧递给她一筒签子,“请。”她摇摇摇,另外两个人也凑上去旁观。“我想算财运和……”七月扭捏:“和姻缘。”霍宵鄙夷地乜了她一眼。“有关施主的姻缘,小僧建议是多留意身边……”他一通解析,七月总结归纳了一下,得出他未来的夫婿并非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反倒是。她复杂地看了一眼正摇头晃脑盯指甲的霍宵。和他挺像。错觉错觉。“到我了到我了。”霍宵一屁股坐下,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堆要算的,最后郑重道:“最主要还是姻缘。”呵!七月抱手冷笑。“如果是温柔可人的良家淑女就再好不过了。”他期待地搓搓手。然而,小僧同样一通解析,霍宵越听脸越黑。他偷偷瞄了一眼正挤眉弄眼做鬼脸的梁七月。和她挺像。罪过罪过。两人都怀着各自的小九九,心说算签也忒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