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湘西心中一突,手中的茶水也不自觉地洒出了一点,笑道:“殿下这说的是何话,小女一直被娘亲爹爹养在深闺里,连大门都很少出,殿下怎么会见过我。”“也是……”沈洵虚虚地倚在椅子上,“只是有一点本殿不太了解,既然沅沅自己都说了很少出门,又是如何与九殿下、贺世子相熟起来的呢?”又被他巧妙地绕了回来,穆湘西额上微微见汗,故作为难道:“这……”沈洵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锐利,双手交叠着,表情看起来说不出的嘲弄:“看来康定候还真是给本殿养了个好妻子,还没嫁过来,心思就已经扑在别的男人身上了。”“太子殿下,都是误会,与我爹爹无关!”穆湘西焦急地驳斥道。“误会?”沈洵揉了揉额角,听到这个词笑出了声,他拍了两下手,立刻有一位琴姬打扮的绝色女子款款走了进来,当着穆湘西的面,被沈洵一把搂在了怀里。他挑起女子的下巴,强迫她扭头看向穆湘西,贴在她耳边问:“曲赋,仔细给本殿看看,这是不是上一次骗纸契的那个女人?”曲赋听后,眼神牢牢地盯住了穆湘西,片刻后垂眼答道:“回太子殿下,正是她。”“呵……”沈洵喉间溢出一丝冷笑,“沅沅,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如若是你父亲指使你这么做的,那替本殿带给家父一句话,鹬蚌相争,渔翁不一定能够在后头捡着便宜,相反,说不定还会被皇位“哦?”沈洵的眼神毫不客气地扫过她强作镇定的脸,低低一笑,“既是如此,那沅沅慌什么?”他的笑又让穆湘西重新想起从前他们相处的时候,也是永远这一副看似温柔的模样,背地里手上却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她家族人的血液。这种存在骨髓里的恐惧,如同跗骨之蛆,哪怕穆湘西已经刻意想要遗忘了,此时此刻却不由得再次钻进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她的内心。穆湘西扶住后面的墙,尽量让自己不再发抖,声音勉力平静:“是殿下看错了。”她抽身推开门往外走去,这一次沈洵没有再拦她,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离去跌撞的背影,像是在看一只受了伤还想极力扑腾出去的莺雀。身后的曲赋慢慢地上前,走到了沈洵的身边,也同样看着穆湘西的背影,有些不解地问道:“殿下为何对她如此上心,她是殿下的未婚妻子,只需乖乖地呆着嫁给您便是,您又何必总是亲自出手逗弄恐吓她。相信康定候也是个聪明人,只要稍加点拨,必然知道该如何去做。”“照你这么说,这霍沅不过就是一位深闺小姐,可是你别忘了,就是这位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把你这无比精明的醉月居主人都给骗了,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得来消息知道你手上有这份纸契,这难道还不用设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