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姚禾家对待工人就很好,除了伙食好,还会用红豆汤,银耳汤之类的给大家解渴,姚禾姐弟嘴巴甜,姚大壮也是实诚人,对待大家那都是以心换心,这些工匠们回家和相熟的人说道起来,都要夸赞一句姚家大房的人厚道。工期不仅没有拖延,反而还出乎意料的快捷。姚禾看过了,地基夯实的很是牢固,砖块墙面也很整齐。这帮工的匠人里面,大部分都是本村子的熟人,质量方面姚禾也是信得过的。姚二叔这几天都是尽心尽力的在帮忙,修建房子的时候,那些苦活累活他总是抢着去做,看着姚姜和姚禾也笑的分外的讨好,一门心思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弥补姚婆子婆媳两个干下来的蠢事。姚大壮是个心软的,见自己兄弟这幅做派,心里面的怨气自然也消散了七八成。两兄弟的关系倒是没有什么影响,至于姚禾,自然分得清楚是非,之前的错事本来就是姚婆子和黄氏做下来的,她虽然心里也不怎么高兴,但也做不到迁怒旁人的事情。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姚大壮家里面忙碌的很,也不能总是把事情扔给姚禾一个没及笄的小女娃子来做。所以,需要他亲自去处理的时候,家里面的事情基本上就让姚老二看顾着。姚老二自然自然做的分外的卖力。这边修建房子如期进行着,县衙的大牢里面,却是阴森凄惨,哀嚎声不绝于耳。一间狭仄的牢房里面,姚婆子和黄氏正双手抱着膝盖,坐在脏兮兮的稻草上面,睁着双无神的眼睛,嘴巴开开合合,似乎在低声呢喃着什么。牢房里面透风,被褥又脏又臭一点也不保暖,吃的饭菜卖相奇差,冷冰冰的和家里面的猪食差不多。夜里被审讯的犯人总是整晚整晚的惨叫着,婆媳两个是吃不好睡不好,原本身体还算不错的,这么几天煎熬下来,整张脸拉簧,眼皮耷拉,眼袋下垂,嘴皮子苍白的起了一层干皮。披头散发,形容落魄,浑身异味,这幅样子活像是个臭要饭的。“娘,怎么这么多天,还没有人来看望我们啊?”黄氏有气无力的问道。“你那好侄儿,。姚香香的亲爹姚华不是衙门的捕快吗?怎么他也没来帮帮我们啊?”姚婆子坐在地上,除了眼珠子动弹了一下之外,也没什么反应。这么多天,她喉咙都已经叫哑了,也无济于事,如今她是半点都不抱希望了。只想着时间能够早点过去,早点到了刑满的时候。婆婆没搭理黄氏,黄氏也没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哎,大妞那小贱种,还真是个黑心肝的,狠心起来六亲不认。要早知道她如今长大了是个这样子的货色,我当初就应该在她年纪小的时候,就一把掐死她。省的如今来祸害娘和我!”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悔的!总归到了现在,她都没办法接受眼下这现实!“大哥是个不孝顺的,老二也不是个好东西。他们不管我就算了,怎么连娘都不管了。娘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们两兄弟拉扯大,就换回来他们这般对待你,您心里就没点怨吗?”黄氏自己心里不好受,也要朝着姚婆子的心里面捅刀子。说起来也没个停歇的。她是害怕啊,一个女人家,哪里来过冷森可怖的大牢里面,进来后就一直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还要担忧家里面的两个孩子。这几天,她那脸盘子都消了一圈,颧骨高高凸起,更显尖酸刻薄。姚婆子终究是抿了抿唇,目光落在那牢房门上的锁头上。“熬着吧,你我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这次却栽在了那个丫头的手上,除了怪自己,还能咋滴。”女娃子,等她出去了,找个厉害的婆家打发了。以后也就眼不见心不静了。只是这么多天,她思来想去,“我和你大约是被姚香香那小贱人给算计了。要不是那小婊砸当初在我们面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一时冲动之下,干出这样子的蠢事?还被人给炸了出来?”黄氏不笨,一想就明白了婆婆说的话。她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娘,你是说是香香丫头在使坏?”“嗯。”姚婆子应了一声。“怪不得,这些天那些看守的总告诉我姚华休假,出勤。就是没有到这大牢里面来过,原来竟然是故意躲着我们。”牢房里面的人差不多琢磨明白这件事情的始末之后,县衙外面的姚捕快家,姚香香和姚华父女两个正面对面坐在大厅内的两侧,姚香香一身湖蓝色的袄裙,配着一条毛茸茸的围脖,衬托的小脸白皙而又润泽,大眼睛,瓜子脸,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得出来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