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风和姚腊梅说话,王掌柜的就站在他身后。虽然从头到尾没有两句话,偏偏一身较好的穿着和气质,就是让人无法忽视。“娘,我还有点事情,就不和你说了,这位王老爷有事去找姚大叔,我先带人过去了。各位叔叔婶婶,回聊。”张岚风是个懂事的,在村子里面,虽然话不多,但礼节方面,却一直都做的让人没出挑。姚腊梅心里面虽然有无数的好奇,也知道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她还算有点眼力,叮嘱了一遍自己儿子,“你去吧,别怠慢了贵客。”张岚风脆生生的哎了一声,应下了。“走吧,王叔!”今天张岚风从码头下工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王掌柜的马夫问路,王掌柜的不怎么下乡,车夫对于这些阡陌纵横的小路也是头疼,一路问到这里,走了许多的冤枉路,车夫本来是打算问路的,没想到竟然碰到了熟人。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之前姚禾卖东西,都是张岚风陪着的,王掌柜的自然觉得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因此两人在马车内,倒是相谈甚欢。而张岚风在王掌柜的要求下,也是从善如流的改口叫王叔了。等人走了,众人见这老爷态度温和,还和张岚风站在一块,颇为熟的样子,忍不住凑到车夫身边打听王掌柜的身份情况。车夫是个嘴严的,嬉笑着把话头给避开了。村里人见打听不到,又来和姚腊梅套近乎。可姚腊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个人啊,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了。村民暗地里撇嘴,只以为姚腊梅不实诚。得了,不告诉人也不是啥大事,这不认都还在村子里,干脆的都呼朋结伴的,朝着姚大壮家去看热闹。姚家的房子,才五六天的功夫,地基已经打好了,房屋轮廓也初具雏形,墙面往上堆砌有两米左右的高度了。姚大壮这段时间都没去上工,忙着个工人们打杂,哪里有需要哪里转,姚老二心里愧疚,除了一早一晚去山里看看之前挖的陷阱有没有猎物以外,白天大把的时间,都在帮帮工。不光他自己下苦力做,还把两个儿子也拘来一起干活。姚大宝和姚二宝两个平时都是姚婆子和黄氏的心尖宝,除了在学堂里面联系点步射以外,连点家务活都舍不得做,说的难听点,家里就是扫把倒在面前,都不一定会扶正的主,这一次这么天天被亲爹管教,手脚都磨出了一层层的血泡,肩膀也是脱了层皮,可是吃了不小的苦。姚大壮看两个侄子几天的功夫,脸盘子都小了一圈,走路腿都在打颤,心中的不满也渐渐变成了不忍。村里面那些原本在背后指责这两个小子的,见两个小子的处境,也没那么多指责了,在提起的时候,也时候带了几分可怜。甚至还会说姚老二这个亲爹心狠。姚禾却是知道,姚老二这是在极力的挽救两个堂哥的名声和前途呢。这会大家一边做工,一边说笑,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姚禾和刘婶子婆媳两人正在不远处的竹林边上在摘菜,就看到姚姜迈着小短腿,和圆滚滚的小花狗一前一后的往这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软乎乎的喊着:“姐姐,家里来人了,岚风哥哥说是来找你的。”姚禾以前不爱说话,和村里人也没什么交集,亲戚之类的,来了也不可能点着名字的来找自己个。姚禾心中微动,稍加思索就猜到了来人要么是建材商人,要么就是王掌柜的。刘婶子抬头往姚家房子那方向望了望,虽然距离只有几百米,但她年纪大了,这冬天看人总是模模糊糊的,有些不清晰,“有人找你,就快些回去吧。剩下的我和小玉弄就是了。”姚禾笑眯眯的应下了,把摘好的菜放在筲箕里面,拍了拍手,在围裙边上擦干净了,才伸手把弟弟给牵好。姐弟两个朝家走去。姚禾家里面在修建房子,如今自己都是住在一间简易茅草棚里,这地方有些乱,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招待客人自然有些不像话。姚老二经常去风味楼卖野味,自然是认识王掌柜的,就和自己哥哥提议将王掌柜的引到了自己家里面。姚大壮也怕怠慢了贵客,自然同意。去了姚老二家,王掌柜的将自己带来的礼物,在张岚风的指引下,递给了姚大壮,姚老二泡了山中的粗茶,“山中粗茶,还请王掌柜别嫌弃。”乡下人家,喝水为了解渴,自然不若达官显贵,品茶是为了附庸风雅!王掌柜的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自然也不是个讲究人,“姚二弟客气了,这粗茶也别有一番滋味,我一路过来,正好口渴了,就先谢过了!”王掌柜的待人接物,都极为的亲和,他经商做管事,和各色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几句话就和姚家人拉进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