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帽儿铁青着一张脸,胸口大力的喘着粗气。
他娘盯着他看的时候,好像……好像真的没有手了。
“啊!不,不会的。”
再看电视柜上的巧克力盒子,老帽儿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瞪圆了眼睛,脚步后退两步。
“老帽儿?”翠婶不解。
“没有手,妈没有手。”老帽儿突然的崩溃,抱着脑袋蹲地,死命的抓自己的头发。
“翠啊,咱妈没有手啊!”
……
写完好想买巧克力啊
看看自己的胖肉
……算了算了,不吃了
另外,我看我爸那一辈,还是很经常喊爸妈老娘老爹的,不算虫子哈
“没有手,什么叫做没有手?”翠婶急急的追问。
老帽儿撕心裂肺的喊完这一句后,就不再说话,只紧紧的咬着牙关,痛苦的摇头。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建飞……妈……
……妈,建飞……
“啊啊啊!”老帽儿死命的捶自己的胸口,“遭罪的该是我,该是我啊!”
四十来岁的人了,恨不得受苦的是自己,那样,倒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了。
顿时,那眼泪和鼻涕直下,糊得满脸都是。
潘垚瞧了心中不忍,小小的脸上露出难过之色。
这养孩子真是不容易,有的时候,养的就是讨债的。
老帽儿伤心得几乎癫狂。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不疯?
自己的亲儿子,偷了自己亲妈的遗骨,还烧成灰来喂邪物了。
要是老帽儿再迟一天请于大仙和潘垚来,黄昏时分,他懵懵懂懂中,听着儿子在公安局里的殷殷交代,还得亲自舀一勺喂双耳玉瓶呢。
想到这,老帽儿是胆寒心也寒。
那是他妈的手,他妈的手啊!
几人被老帽儿撕心累肺的哭嚎声镇住了。
“盘盘不怕。”这时,一双手探了过来,是潘三金,那双手很大,像蒲扇一样,轻轻的捂住了潘垚的耳朵。
做惯了木工活的手上有许多老茧,很粗糙,也有些刮人,不过,它干燥又温暖。
潘垚抬起头,瞧着潘三金的眼睛,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