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串的荔枝,水灵灵的,还带着鲜嫩的绿叶。
潘垚:“府君——”
可怎么办哟…她要是回去了,府君一个人在这儿可怎么办?平日里孤零零的,那时,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潘垚都觉得鼻子有些酸涩。
“咱们去找大宝仙吧。”
潘垚偷偷瞧了眼自己变透明的手,一个凝神,那手又重新凝实。
她决定在离开前,要和老师父赵大宝告别下,要是可以,还想请他帮忙照看谢予安一二,莫说旁的,就说说话,添一份热闹也好。
之前时候,潘垚倒是给赵大宝捎过一次信,这些日子,她和谢予安行踪不定,倒是又失了联系。
“府君还认得大宝仙吗?就是赵大宝呀,”潘垚絮絮叨叨。
“大宝仙说了,是你将他带入七星宫山门的,他以前在市井里卖药丸,专门药虫子和老鼠……入了山门,现在算是改了个行当,在市井里做巾行了,给人算卦镇厄看风水,就是这行水深,他的生意一般般。”
……
被潘垚念叨的赵大宝倒是没有在市井里,这一日傍晚,他早早就收了摊子,抬脚往家的方向走去。
青石的街道,路两边是店肆的幡布随着风簌簌而动,风吹来,空气中有香灰纸烛的味道。
好几户人家在烧纸供香。
他驻足在街边停了停,眉头都皱了皱。
“大宝仙!”这时,一道清脆欢快的声音传来。
赵大宝寻着声音看去,就见潘垚站在一处的屋檐下,这会儿正朝着自己招手。
眯眼看去,她旁边还有一个人。
难道是——
赵大宝的眼睛睁大,拿着幡布的手都有些抖了。
他踉跄了下,稳了稳身子,大步地朝潘垚这边走来,因为激动,到了后头,他几乎算是小跑了。
“谢、谢仙长,真的是您啊。”
赵大宝看着眼前这人,只觉得恍如隔世,还十分的不踏实。
还是一样的五官,剑眉星目,鼻梁骨高挺,下颌骨的线条清晰,然而,以前时候,因着那温和的气质,锋利的轮廓好似都有了朦胧柔和,更显公子如玉,温润清冷。
如今,他瞧来的眼神十分淡漠,如利刃出鞘一般,整个人冰冷冷的,没有一丁半点儿活人的气息。
也是,他不是活人了。
赵大宝收到过潘垚的信,知道一些内情,如今一看,老泪都要纵横了。
“真是好人受欺,这一个个的,尽可着嚯嚯咱们谢仙长了,遭罪,真是遭罪……呜呜,老头子我难受啊。”
潘垚:……
“大宝仙别哭了,别人都瞧你呢。”
“让他瞧,让他们瞧!”赵大宝激动,“我有啥不能瞧的,我心里难受哎。”
这么个大老爷又哭又笑的,路过的人难免多瞧了一眼,还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提着篮子的手都腾了腾,手指头偷偷地往这边指了指,叫没注意的同伴快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