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自己的眼睛,她还躲闪开了目光。
爸更是沉默,只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再重重叹一口气。
孙永传的心更冷了。
潘垚瞧到,人群里有一个小媳妇一直拉扯着一个青年。
她耳朵好,一下就听到了那小媳妇压低了声音,不住的说,像什么不能搬回来,谁知道会住到什么时候……起房子是大事,费钱又费力,别吃进去的屋子,回头又吐出来给哥哥嫂嫂,蠢不蠢啊……诸如这样的话。
青年犹豫模样,别别扭扭的,张口欲言,最后瞧了瞧身边瞪眼的新媳妇,叹了口气,窝窝囊囊的转过了头。
一副又气又无奈的模样。
潘垚瞅得好笑。
明明自己心里就一点也不想帮衬哥哥,偏偏呢,还要做出这副妻管严的模样。
好像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对不住血亲的哥哥。
打头阵的,不懂事的,坏心眼的那个人,好像全都是那小媳妇。
从外头进家门的小媳妇。
于大仙注意到潘垚的视线,顺着视线看了一眼。
没什么特别的,就普通的一对小夫妻,拉拉扯扯,啧,大庭广众之下,是有点羞羞。
“土土啊,看什么呢。”
潘垚摇头,愁大苦深,“当人媳妇哟,真是难,有黑锅,甭管大口小口,她都是主动又积极的背,难,真是难!”
于大仙:……
……
临分别时,潘垚让张玉橘将那些金饼收好,别的不说,要是盖房子用了金饼,那宅基地的名字一定得改好名儿。
“鬼物的钱财,阴煞之炁,寻常人难以承受。”
“要是起房子的宅子名字在二老名儿下,让他们莫名沾上因果,那就不美了。”
“有道理有道理,”孙永传感激,“还是小大仙想得周全,等过几日,镇上的领导上班了,我就改了宅基地的名儿,再去芭蕉村寻您。”
“到时啊,就麻烦您师徒二人,再帮我看个吉祥的日子动土了。”
因为潘垚这一手不凡的本事,孙永传都不好意思喊阿妹了,既然她旁边的师父是大仙,那小姑娘的名头便添个小吧。
土地有灵,刨土也是讲究吉时吉位的,到时,动工盖房子锄的第一把锄头,要依着吉时吉位走。
亲身经历了金牛报春,以及木梁藏鬼的事后,孙永传对这些祖宗传下来的事,那是更讲究了。
潘垚干脆,“成!”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伯伯您尽量挑周日过来,我算过日子了,过了十一,我就得去上学了。”
说着说着,潘垚自个儿都惆怅了。
糟糕!她的作业还没有写完呢。
孙永传:……
“噢噢,好的好的,我挑着周日去芭蕉村。”他说着话,自己都恍惚又荒谬了。
这小大仙,她怎么还得苦恼着上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