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喜欢的人。”赵万嘉点头表示了解。“既然想他了,那就去见他啊。”小女孩儿的想法总是这样直率。康玉再度来到南汀街,这次身边多了赵万嘉跟聂华荣。今天比赛结束得比较早,才刚刚申时,所以即便是居民区,目前的人流量也挺多。聂华荣目标只有一个,南汀街27号的秦府。接近侧门的时候,聂华荣同两个麻衣壮汉擦肩而过,这两个人一齐抬着一张大木板,木板上铺满的稻草,似乎是在掩盖着什么。因为对这种仆役的心理低触,聂华荣有意同二人保持了距离。在聂华荣敲响门环时,手牵着赵万嘉的康玉听到围观群众在议论。“听说昨晚秦府死了人?”“对啊对啊,刚刚抬出去的那个就是。”“谁死了?怎么死的?”“听说是死了个仆役,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今早我家丫鬟出门买菜时,向秦府的丫鬟小慧打听到了。”“所以是怎么回事?”门后终于有了反应,康玉光从背影就能猜出来,聂华荣本人是有多么期望开门的是自己的爱人。八卦者还在继续八卦:“昨晚去外省看新货的秦家人回来了。秦家少爷秦书怀发现自家的马奴趁自己不在盗穿主人衣服,十分生气,叫人给马奴乱棍打死了。”康玉立时扭头看向那个路人,她猛然意识到什么,想将聂华荣叫住,却见聂华荣面前的朱红小门已经打开了。“书怀……”看到眼前熟悉的锦衣,聂华荣羞怯地不太敢抬头。但她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来跟秦书怀说明,哥哥已经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下,同意了二人继续来往。而且经过这几日冷静的思考后,聂华荣本人也愈发确定,自己并非是一时冲动任性,是确确实实想要同秦书怀这个人在一起的。她完全不在乎秦书怀的商人身份。书怀为人谦和儒雅,博学多识,又善于经商之道,怎么就不是良婿之选了?跟书怀在一起,才不是什么拖累,更没有什么所谓的配不上、不值当。聂华荣喜欢秦书怀,并且绝不会后悔。她是如此坚信着。打定决心,聂华荣终于眉眼含羞地抬起头,却在看清对方的面孔时,完全僵住。自挂槐树枝这不是她的书怀。虽然衣服一样,但是气度,身材,长相,没有一个是相同的。聂华荣犹疑着开口道:“你是谁?为什么穿着书怀的衣服?你是他的弟弟吗?可我明明记得书怀跟我说过,他是独生子啊?”那长相平庸的黑皮矮瘦男人道:“我就是秦书怀本人啊?秦家货真价实的公子就我一个。莫非,姑娘你是遭那下贱的东西给骗了?”“什、什么?”大抵是因为面前的女子明眸皓齿模样可人,所以秦书怀本人对待起来格外有耐心,他耐心地跟人讲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伸出手,伺机在美人得知真相后悲愤哀伤时,将人搂进怀里给予安慰。康玉此时赶到,在秦书怀的咸猪手挨到聂华荣前,先一步将聂华荣拉到身边。赵万嘉也拦在聂华荣面前,向那不怀好意的男人吐舌头。听完那段话后,聂华荣好半天回不过神来。怎么可能啊?书怀怎么会不是秦家的公子,怎么会只是个扫马棚的仆役?他那么博学多识,还那么谦逊有礼,哪里像个讨人厌的仆役了?聂华荣脑中木木的,沉重得像淹进水里了一样转换不过来,过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书怀……已经死了眼泪随之夺眶而出,聂华荣终于注意到一边的康玉,迷茫且无助地望向她,嘴中喃喃道:“书怀……死、死了?”秦书怀笑着开口道:“姑娘,我没死啊,死的是那个叫槐树的仆役。说来也巧,我的名字倒过来就是他名字的谐音,哈哈哈哈哈。”“这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赵万嘉嘴毒道。康玉想让聂华荣在自己怀中靠一会儿,但聂华荣很快又挣扎了出来,因为眼中蓄满了泪水,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又抓着康玉的袖角哽咽道:“我要见书怀……我必须得去见一见他啊。师妹,你带我去见书怀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好。但是不用求。”没有多想,康玉一手牵起赵万嘉,一手领着聂华荣,带着二人向两个壮汉离去的方向追过去。跟两位大汉说明情况后,二人非常体贴地将草席移到一条小巷的角落处,给予聂华荣和槐树一些相处的时间。其中一人离开前,这样说道:“这槐树小子也是命贱,只能捡树的名字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