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叶一母同胞的哥哥苏越泽,在叶容去世一年后离奇暴毙,当时苏慕叶年幼,连苏越泽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苏志和就匆匆将他下葬了,从此闭口不谈。苏慕叶年岁渐长,听到外面的传闻,说苏越泽并不是暴毙,而是忤逆苏志和,一人南下去了边境小城。“姑娘?”舒玉有些后悔把这事说了出来,这只是苏玉蝶的梦话,没个准儿,但若姑娘因此燃起希望开始寻找二公子,最后一无所获,岂不是更失望。“去叫杨槐进来”,苏慕叶思索良久道。接下来连着几天,苏慕叶把祖父留的十几本医书都翻了一遍,共有七处提到了琴花毒,但医书上记载的症状都与黑衣人的不像。苏慕叶合上书,琢磨着这么翻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去城里的医馆问问。“素云,我要出门”。舒玉推门而入,“姑娘,素云归家去了,我陪你出去吧”,从衣柜中拿出一套襦裙,替苏慕叶装扮。“她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苏慕叶想起,自那日退婚后,她就许久没见过素云了。“之前老爷把我们关在青竹院不让我们出去。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侯府,素云的邻居章大传话说,素云母亲病了,这不素云昨日就急着回去了,让我转告一声”。二人一同去了城西的回春堂,苏慕叶取出方子让郎中取药。“看姑娘的方子,家里人是中了琴花毒?”郎中摸了摸白胡须道。“先生一眼便看出了,可是最近有人来问过这方子了?”苏慕叶不动声色地打太极。“可不是”,老郎中看了看药方,“南清国来的流匪在城外中伤了几十人,除了砍伤,最重的就是附在飞镖上的琴花毒了,最厉害的一个,飞镖上还掺了另外两味毒药,若不是老夫有幸在古书上见过解法,那人就一命呜呼了”。“三味毒药混合?若是再多几味毒药,先生可有方法解?”苏慕叶想起叶景然那日的话,那黑衣人中的至少是七味毒药的混合毒。“这话可不敢说”,老郎中摆摆手,“解三味毒药的那次,靠的是运气,再多几味,老夫连见都没见过,如何解毒”。苏慕叶失望地提着药包出了回春堂,南清国,流匪,那黑衣人到底是谁,会被下如此剧毒。“姑娘,你看”,舒玉惊诧地指向旁边的巷子,一女子同一男子正站在马车前,似在密语。“素云?”苏慕叶仔细看了看,那女子一袭湖绿色衣衫,梳着两个花鬓,柳叶眉樱桃唇,可不就是告假归家的素云。苏慕叶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仔细去看她对面的男子,那男子生得高大,一身华服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那男子合起折扇,又说了几句话,最后轻佻地捏了捏素云的脸,才上了马车。苏慕叶愣在原地,那不是沈弘吗?素云骗她说母亲生病了,结果是来见沈弘了,二人形容举止还如此亲密,看样子还是一起从宅子里出来。怎么会这样?素云怎么会又步了上一世的后尘,苏慕叶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恍惚。送走沈弘,素云松了口气,刚想往回走,就感受到对面传来的视线,竟然是自家姑娘,素云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此时,舒玉小跑了过来,“别愣着了,姑娘让你上马车”。素云拿衣袖抹了抹眼泪,“我,我没脸见姑娘了”。“你们不会真的……”舒玉也摸不清好姐妹到底如何了,“我们先回去,姑娘性子好,不会真的责罚你的”。素云心惊胆战地上了马车,窝在马车角落,不敢看苏慕叶。这时苏慕叶已经冷静下来了,无论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素云都是被迫的,是受害者,她责问素云,只会让素云害怕,不敢说出实情,故苏慕叶温和道,“素云,你愿意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素云没想到苏慕叶没有怪她,反而关心她,“呜”一声哭了出来,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和盘托出。原来那日素云去看池恒,沈弘便拿池恒的安危威胁素云,若素云不让他得逞,他就断了池恒的药,让池恒的腿永远废了。“之前老爷下令不许青竹院的人外出,我才侥幸躲过了一阵。但没想到刚随姑娘进侯府,沈弘就迫不及待地派章大来传话了”,素云不断抽泣,满脸无助。“那他今日……”听完素云所说,苏慕叶眼前一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素云拼命地摇头,“本来是要的,然后来了个侍卫,说是营里出事了,沈弘就着急着走了,让我两日后在宅子里继续等着他”。苏慕叶长松一口气,沈弘没有得逞就好。接着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素云道,“以后他再派人同你说什么,你都第一时间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