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逸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头,果然看见了神情威严的老太爷,后面跟着满脸恨铁不成钢的叶愈。“爷爷,父亲,你们这是去书房?”叶愈冷哼一声,“我还真是刚从书房出来,没想到我叶愈也有今天,要从同僚嘴里知道自己儿子行径有多荒诞”。叶修逸自知事发,脸色一白,扑通跪在了地上,“我,我……我是被他们灌了酒,不省人事,才会一时糊涂的”。“我们叶家七代都是书香门第,家风甚严,没想到出了你这么个败家子,竟敢搞出五千两□□宵的事来”,叶愈气得胡子发抖,“这事已经传开了,个个都说怪不得我们叶家落败了,家风如此,能出什么人才”。老太爷原本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叶愈教育叶修逸,听到这一句,终于忍不住了,面色变了变,“去祠堂”。叶修逸回想起上回挨板子的刺痛,上次家丁还手下留情了,这回事情严重多了,给侯府丢了脸,指不定要如何罚他,心中一阵胆寒。这时,叶修逸忽然瞧见旁边花园小径上有几个老太太院里的丫鬟,忙高声喊道,“奶奶,奶奶”,从小叶老太太就疼他,每回叶愈要罚他,都被老太太拦下了。果然,不一会儿,叶老太太就带着丫鬟过来了,看着被家丁压着的叶修逸,语带不悦,“怎么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动不动就要动家法的”。叶愈狠狠地瞪了叶修逸一眼,就该把他嘴赌起来,能耐了,还知道搬救兵了,“母亲,您有所不知……”把叶修逸的荒诞行径说了一遍。“欸,你这孩子”,叶老太太脸色明显暗了,“你想要,让你娘给你安排两个通房不就得了,非闹到外面去,到时候再染上什么病”。“娘,不是这个理”,叶愈脑子明显清楚多了,“收不收通房另说,这小子大闹青楼,还打着承达侯府的名头去抢花魁,传出去败的是侯府的名声,到时还有哪家姑娘肯嫁到我们家来”。叶老太太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个,今个儿慕儿来了,在花园里陪逸儿他娘说话呢,你们这么闹,若是被慕儿知道了,就不美了”。“死小子,敢做还不敢当了”,叶愈瞪了缩在叶老太太身后的叶修逸一眼,“该罚还是要罚,知道对不住人家姑娘,就等罚完了去给人赔礼道歉”。叶老太太面带不悦,“我老太太说话是不管用了吗?我说了现在不准罚,等慕儿走了随你们爷俩怎么办”。“这……”叶愈为难地看向老太爷。说话间,冉云和苏慕叶因久不见老太太回去,已经寻了过来冉云看到被家丁按着的叶修逸,立刻心疼地扑了上去,“逸儿,你怎么了?”苏慕叶也满眼惊诧,“这是怎么了?”叶老太太轻咳了两声,“没事,你表哥在书院不认真,你舅舅罚他呢”。叶修逸明显松了口气,身后两个家丁见状也放开了他。这时老太爷拄着拐杖,走到叶修逸面前,“你今个儿出这事,是我这做爷爷的疏忽了,当时我外放楠州,留你们在京城,对你们几个孙辈都疏于管教”。叶愈连连摇头,“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教育六儿是我的责任”。“够了”,老太太眼皮动了动,“你们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逸儿还小,犯点小错,有什么,你们年轻时谁不是……”“娘,不单是这事”,叶愈终于忍不住,掏出一块羊脂玉佩,“这混小子直接把家传的贴身玉佩给了青楼里的花魁,怎么能不管”。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诧不已,这下连叶老太太也不替叶修逸说话了,“六儿,你,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呢”。叶愈面色难看,“还是沈家派人送来的,说是那花魁一大早就拿去沈家的当铺换银子了,那掌柜的认出是叶家的祖传玉佩,特地送了过来”。叶愈冷冷看了叶修逸一眼,“我的老脸都不知往哪搁儿了,还得对沈家人千恩万谢,欠了沈家一个人情”。叶修逸盯着玉佩,神色震惊,这玉佩明明是他上回受伤给了苏慕叶,后来因对苏慕叶起了兴致,也就没特地去要,怎么会落到洛林手,还说是他送的?在叶修逸探寻的目光中,苏慕叶眼神黯淡,“不怪表哥,都是我不好”。冉云扶住苏慕叶,“你这孩子,是逸儿对不住你,你怎么还替他说话”。苏慕叶摇摇头,用手帕擦了擦脸,泫然欲泣,“我知道表哥素来不喜欢我,都是我一厢情愿,外祖母和舅母疼惜我,才有了这桩婚事”。“若同表哥定亲的不是我,换成其他人,表哥一定不至于郁郁寡欢到要去青楼买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