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槐挠挠头,“好像也没什么要紧的,尽是姑娘喜欢吃什么,用什么,还有就是与何人来往”。苏慕叶一时也摸不清楚清鹂要做什么,担心误会了她,便吩咐杨槐再去好好查查。翌日,便到了与叶景然约好去查案的日子,苏慕叶先从侯府出来,接着去采灵坊换了套男装,扮作叶景然的随从进了官衙。叶景然这回请了各地有经验的仵作来验尸,说是验尸,但其实不抱太大希望。尸体已经在地下埋了五年了,皮肉已经腐烂,白骨森森,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苏慕叶只呆了一会儿,便有些坐立难安。她不懂衙门里验尸的流程,也听不懂仵作说的术语,只觉得屋子里的气味实在熏人。叶景然本在听仵作说话,余光瞧见苏慕叶的神色,便吩咐随从把她带去隔壁看棺材里的陪葬品。进了隔壁屋子,苏慕叶不禁感叹,这陪葬品也太繁多了。叶景然已经吩咐人把陪葬品清洗整理了一番,整整齐齐地摆在柜子里。苏慕叶细细看过去,有好几套的镶满宝石的头面,几柄玉如意,还有许多金器玉器。“把那个玉佩拿下来”。小厮立刻取了玉佩拿给苏慕叶,苏慕叶仔细瞧了瞧,摇了摇头。远看有些像苏越泽的那块贴身玉佩,拿近看了才觉得色泽不一样。把屋子里的陪葬品大致看了一遍后,苏慕叶已经确定,这里面并无苏越泽的东西,那些首饰大约都是德亲王府给陈玉露的陪葬,阴差阳错到了苏越泽的墓里。苏慕叶放回玉佩后,想着玉佩毕竟在棺材里埋了五年,即便擦拭过也不干净,便让那小厮带她去净手。屋子不远处就有一口井,不巧的是没有水桶,小厮便匆匆忙忙去取水桶了。苏慕叶等在一侧,这时一个华服公子走了过来,盯着一身男装的苏慕叶看了好一会儿,“你是随哪家的官爷来的?”苏慕叶见那公子油头粉面,眼睛在她身上转来转去,皱了皱眉头,没有出声。那公子不以为意,“你想净手?”一招手,他身后的随从立刻拿着木桶给苏慕叶打了一桶水上来。苏慕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准是这人瞧见她过来了,便把木桶拿走,好将与她同行的小厮引开。苏慕叶抬脚往回走去,那公子伸手拦下,“一直不吭声,怎么,是个小哑巴?”原来这油里油气的公子哥正是知府的小儿子佟少元,这佟少元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还行事张扬,京城人皆知他好男风,平日里看到唇红齿白的小厮总要调戏一把。这不今日看到一身男装的苏慕叶就拔不动腿了,恨不得立刻向他主子讨要,反正只是个下人,看在他爹面子上,大部分人也就给了。苏慕叶看着佟少元挡在自己面前,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不禁心生厌恶,“让开”。佟少元脸色一变,他胡作非为惯了,没想到一个下人竟敢喝斥他,手一伸捏住苏慕叶的下巴,“这京城里能让爷让开的可没几个,今个儿就让你知道知道爷的厉害”,说着还想去抓苏慕叶的手。“啪”,苏慕叶直接一巴掌扇到佟少元脸上,“你算哪门子爷,一个牲口罢了”,说罢用力地擦了擦佟少元摸过的地方。佟少元身后的小厮提着一桶水,满脸震惊,看苏慕叶装扮只是一个下人,竟敢甩知府公子一巴掌。佟少元看着苏慕叶走远,气急败坏,拿过那桶水,用力一泼,苏慕叶的后背直接湿了一大半。佟少元满脸得意的笑容,“走什么走,等会儿爷就找你主子要了你,今晚你就好好……”话说到一半,佟少元脸色骤变。叶景然大步走了过来,脱下外衫披在苏慕叶身上,还拿出方巾替苏慕叶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佟少元一脸震惊,难道外面传的叶景然好男风是真的?他惹到叶景然宠爱的小倌了?“四爷,这小郎君要洗手,我想给他水,一不小心就……”佟少元心惊胆战地解释。叶景然面色冷厉,黑眸如墨,“刚才你哪只手碰她的?”佟少元面如死灰,“扑通”跪了下来,“四爷,小的知错了,我,我还要科考呢,手不能废”,说着往苏慕叶的方向爬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给您磕头,饶过我吧”。佟少元的手还未碰到苏慕叶的衣角,就被叶景然一脚踹开,整个人连连退后,撞在石头上才停下,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既然你不说,那就两只手一起吧”,叶景然的神态语气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李禾听后立刻上前让两个侍卫压住佟少元,很快传来凄厉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