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药方。苏慕叶激动了起来,怪不得叶景然说只有她能找到,原来爷爷是刻意藏了起来。只是可惜这解药方子上面的症状与黑衣人类似,但却不是琴花毒。想到这儿,苏慕叶一拍脑袋,把花灯,泥偶,风筝通通都拆了,果不其然,里面都藏着解药方子。苏慕叶从三张写了琴花毒的纸中,找出最符合黑衣人症状的方子,顾不上已经傍晚了,兴冲冲地去了叶景然的鸿羽院。鸿羽院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侍卫,不同其他侍卫那般严肃,倒显得有些憨厚,看见苏慕叶后,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苏慕叶问道,“李禾呢?”常黎道,“回表姑娘,李大人出去了,我可以替姑娘传话”。“那你……”苏慕叶说到一半,就见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抬着三个笼子进了院子。笼子里关着三只毛色雪白,澄蓝色眼睛的兔子,苏慕叶不禁看直了眼睛,“这兔子好漂亮”。常黎解释道,“这是北燕孝敬四爷的,四爷打算送进宫里给几位娘娘和公主赏玩”。苏慕叶点点头,怪不得这兔子的眼睛看起来如此有灵性。几人将兔子送了进去,苏慕叶便继续刚才的话,“烦请通报四爷一声,解药寻到了”。“表姑娘客气了,这边请”,常黎直接把苏慕叶带进了屋里。叶景然拿到药方后,立刻派了常黎去抓药。苏慕叶见状,打算功成身退,悄悄离开。“等等,你也一同下去”,叶景然如上次般抽出一本书,暗道缓缓打开。苏慕叶满脸不情愿,但迫于叶景然摄人的气势,还是默默跟着下去了。这回在地下的还有一个老郎中,接过药方后,看了好一会儿道,“四爷,恕小的直言,这解药可能不太对”。叶景然蹙眉问道,“为何?”老郎中摇摇头,“这毒我虽解不了,但四爷您也不能听信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这刺客可事关重大”。苏慕叶不虞,她当然不会解毒了,但爷爷可是一代名医,这老郎中竟如此贬低爷爷。叶景然沉思一会儿,看向苏慕叶,“这解药你有几成把握?”苏慕叶如实道,“这我并不清楚,我只是按着他的症状,在几个琴花毒的药方里选出了最符合的”。叶景然接过苏慕叶递去的另外几张药方,仔细看了看,最终决定,“就按这药方办”。老郎中叹了口气,取出药包里的药开始熬煮。老郎中把解药给黑衣人喂下后,过了一盏茶功夫,黑衣人不但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反倒开始不断抽搐口吐白沫。老郎中赶紧使法子把药催吐了出来,连连叹气,“四爷,这药果然有问题”,斜视了苏慕叶一眼,“没准是那边派来的奸细,四爷您可不能因她身份就放松了警惕”。“你……”解药没用已经让苏慕叶慌了神,现在还被老郎中刻意中伤,苏慕叶白皙的面庞上染上了一层粉色,“我如何会是奸细,又不是我主动要给解药的”。老郎中精光的小眼炯炯有神,根本不屑与苏慕叶说话,朝叶景然拱手道,“四爷,您有所不知,此女子心机颇深,工于心计,或许用的是旁敲侧击的法子,诱导您去寻她,岂不比直接给解药更高明”。被这么一提醒,叶景然想起离开山谷后,苏慕叶主动送来的医书,再看向苏慕叶的眼里有了怀疑,难道真是早早设计好的?苏慕叶被老郎中这招血口喷人气得不轻,看到守在暗道口的带刀侍卫,知道今日自己若救不活黑衣人,就会被当做奸细处理了。叶景然立在原地,并未有动作。这让老郎中着急了,“四爷,您可仔细想想,这刺客事关重大,那边怎么会一点动作没有,朝廷里想暗伤您的人可不少,您可千万不能优柔寡断……”“等等”,苏慕叶在一番苦思冥想后,终于灵光乍现,想出了问题所在,从袖中拿出另外几张解药方子,叶景然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地看了过来。“我之前先入为主认为他中的是琴花毒,才弄错了,按症状最符合的该是这张解药方子”,苏慕叶扬起那张在蹴鞠球里找到的岑花毒的方子。老郎中急急打断,“四爷,您可不能再相信她了,再来一次错的方子,这刺客准救不活了”。叶景然墨色的眼眸静静看了苏慕叶好一会儿,最后道,“按她说的来”。老郎中连连叹气,但不敢违背叶景然的命令,按方子熬了药给黑衣人喂了下去。这回黑衣人没有口吐白沫了,但也没有清醒过来。苏慕叶紧紧地攥着衣袖,在心中默默祈祷,听那老郎中的说法,这黑衣人对朝中局势至关重要,若真死在她手上了,叶景然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