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溜烟就往回跑,在往回跑的路上,我忍不住开始了反思。
其实我本来应该是生气的,但是这个老头骂我的时候,我的脾气还没有生出来,我的爪子已经攻击上他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叼着他的手机往回跑了。
这就是手比脑子快吗?
而且,这一套动作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hagi?
我把控着速度,在他看起来累的要晕厥过去的时候,适当地放慢一点,让他追上我,然后又在他也马上要追上我之后加快速度跑走。
就这样一路跑跑停停的,我到了二楼侦探社。
现在侦探社的大门紧闭t,走廊窗户外的彩霞把大门都映出了橘红色。
老头现在已经马上要追上我了,就在他伸手要抓到我的时候,侦探社的大门自己打开了。
零零散散的玫瑰花瓣从侦探社打开的大门中带着回旋飘洒出来。
老头站在门口惊呆了,就这么僵在了原地看着屋里。
侦探社里,一个穿着黑色长款西装,白色衬衫内搭,戴着黑色领结的男人,侧对着我们翘着二郎腿坐着,手里拿了一支香槟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橙粉色的晚霞从他背后的窗户中透出来,把他面对着我们这边的半张脸,照得清清楚楚,所以也能看清楚他那暗紫色不像常人一般的妖异眼睛。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屋里恰到好处地响起来了音乐,是贝多芬的命运。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首歌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不是因为我有文化,而是因为装修的时候,卷毛发现了他家有一个落灰的唱片机,唱片机里面有且仅有一张唱片可以用,这张唱片就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据卷毛说,唱片机是卷毛高中的时候从二手店里淘来的坏掉的唱片机,他自己修好了。唱片是卷毛跟二手店的老板讲价之后,老板免费送给他的。
我走到了hagi的脚底下,张嘴就把手机扔到了地上,然后顺着他的西装裤。一路爬到了他的怀里,再爬到了桌子上,就这样闻了闻他的香槟杯里装的是什么饮料。
什么味道都没有,所以这是矿泉水?
我喵了一声问hagi:“hagi你的杯子里面装的是矿泉水吗?”
hagi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崩了一瞬间,又迅速恢复过来。
他脸不改色,但是迅速地把我摁在了怀里,第一次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用一种有点装的语气压低了嗓子说:“伊吕波大郎先生,很高兴能在这儿与你遇见,这是命运指引我们相逢。”
老头,不,现在应该叫伊吕波大郎先生了。
他看了一眼,躺在(其实是被强行按住了)萩原研二怀里的我,问:“你把我引到这来有什么目的?”
萩原研二一手摸着我,一手拿起了装着矿泉水的香槟杯子晃了晃。
“伊吕波先生你知道的,人如果拥有了一样宝物,在他没有能力的时候,那对于拥有宝物的人来讲就是危险的,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之罪,我想您是听过这个道理的。”
伊吕波大郎沉默了。
他警惕地扭头看了看楼道里面,然后走进来关紧了侦探事务所的大门。
“你是那个组织的人?”
萩原研二笑:“你可以认为我是。”
伊吕波大郎,走到了萩原研二的身前,弯起腰捡起了被我丢到地上的手机,摁开了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叹了一口气后又把手机熄灭。
然后他将手机扔在了办公桌上,拉了一把旁边空着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有危险,我会有什么危险?就为了一个味增汤的配方,你们要杀了我吗?”
“这倒不至于,您也说了一个味增汤的配方而已。”
hagi的手从我的后背滑到了我的下巴,想把我从瘫着的状态撑起来。
我理解了他的意思,但是确实有点不耐烦,在他看向我祈求的眼神中,我决定配合他一把坐直身体。
他也坐直了身体和我一起看向伊吕波大郎,我们两双眼睛同时盯着伊吕波大郎。
“我引你过来不是因为想要害你,而是想救你。你身边最致命的恶意不是来自我们,而是来自你的身边的人。”
伊吕波大郎忽然涨红了脸,声音带着怒意说:“你胡说什么,我周围的人怎么可能有人想害我!”
萩原研二笑着说:“是啊,你在大家眼里一直是一个好师傅好父亲,平时工作上也算严于律己,你的徒弟和女婿一直跟在你身边学习如何做日料,跟你工作最长的一个徒弟应该有30多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