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离了凑合过吧。
一片混乱中,几个黑衣保镖一跃而起,精准找到目标将行凶者按在地上。
定睛一看,是个目测三四十岁,满脸沧桑的中年男人。
安饶没心情管他,视线凝固在王保镖被鲜血染红的衬衫,连忙抬手捂住他的伤口通知旁边人打急救电话。
一把十公分左右的水果刀扎进王保镖的后背,他痛苦地捂着伤口,龇牙咧嘴问道:“安老师……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别管我。”安饶收紧手指。
法院里闻讯赶来十几个警察将几人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从腰后摸出警枪,单手从保镖手里接过嫌疑人,同事忙着打电话给就近警局通知他们赶紧派人来支援,防止还有嫌疑人同伙躲在人群中伺机而动。
剩下的忙着疏散人群。
眼见王保镖血流得越来越多,沿着指缝溢出来,在地上形成一小滩,而他的状态也越来越差,脸色白的纸一样,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救护车还有多久到!”安饶冲着楚观南喊了声,语气是少见的强烈震怒。
“最快也要五分钟。”
两名警察飞速跨上摩托车,打开警示铃,向着路口疾速奔去。
现在正好是下班高峰期,难保不会因为拥堵造成时间耽搁,他们只能尽量快去为救护车开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保镖浑身失了力,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强撑开眼皮。
终于,几分钟后,救护车的响铃声宛如天籁之音响彻大街小巷,医生们火速从车上抬下担架,把王保镖送上救护车,赶紧输液恢复循环血量。
安饶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一路火花带闪电,幸好有警车开道才顺利在五分钟内赶到了最近的医院。
看着被推进手术室的王保镖,安饶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
楚父曾经说过,不要只考虑自己,也要多为身边人想一想。
如果今天不是王保镖出来帮忙挡刀,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就是自己。
但现在,可以明确的是,楚父的最终目的不是自己是否撤销对林景溪的控诉,而是,自己的命。
为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原作者,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一定要将自己这个原文炮灰置于死地。
冷清寂静的长廊中,安饶孤独的影子被斜斜拉长。
手上的鲜血一滴滴落下。
Revenge。
这个字母绝对是在哪里见过。
脑海中走马灯一般闪过许多细碎片段。
好像某些记忆碎片正一点点拼合。
教室、黑板、被疯狂擦拭的粉笔字、台下的谩骂与嘲笑。
接着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耐心地开导,以及,离开办公室时的无意一瞥。
想起来了!
这个字母在办公室某位老师的备课本上见过。
土黄色的封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大大小小的「Revenge」。
那个老师,是个当时大概二十七八岁的男老师,教语文的,他自我介绍说姓沈,曾经给自己班代过一次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