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这里笑死了个人哦。……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是被敲门声吵醒的。老宅规矩多到怀疑人生,三餐定点,一大早还要清理各处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美名其曰:迎晨礼。啼呤乓啷一群人闯进来后,声音戛然而止。许斟意识下沉,又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勉强撑开眼皮,正面撞上了商祈那张放大版的精致面孔。“喂,起来。”许斟动了动酸麻的胳膊,想把商祈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你钻我被窝里来干什么?”商祈睁眼对上许斟,差点摔地上去,“我怎么会在这儿?!”昨晚他明明是在床上睡的,为什么一觉醒来会跟许斟挤在小榻上?!这怎么可能!“我怎么知道。”许斟在被子底下蹬了商祈一脚,跨过他下去赶人:“好兄弟睡一张床,很正常的,对吧邹管家?我们这里就不用打扫了,你们先出去吧。”赶走他们,许斟头都没回就往洗漱间走“今天我有事,你自己去公司吧。”许斟小心眼,记仇一把好手,昨晚没出气,现在还不太爱搭理商祈。他爱好广泛,朋友也多,之前心血来潮废寝忘食学导演,好容易混出一点名堂,扭头就移情别恋撒手不干了。别人是干一行爱一行,许斟是一行还没开始呢,下下下下下行都准备好了。父亲公司破产后,什么众叛亲离、昔日好友翻脸不认人的事儿压根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那帮没皮没脸的家伙一听说许斟成了穷光蛋,一口一个斟哥叫得比谁都亲,差点就要为许斟先给谁打工这件事举办一场高端奢华专属拍卖会。最后还是商祈出手才制止了他们荒唐的行为。今天去剧院那边做最后一期综艺节目的特邀指导,这是之前就答应好了的,许斟也不好临时变卦。况且这事儿没难度,他只需要人到场,用那堆闪闪发光的奖项和作品为节目增添点厚度,最后点评一下打个分就完事儿了。报酬贼丰厚!许斟虽然现在没什么债务了,但他还有一车库的天价豪车要养。刚到剧院没两分钟,他就接到了商祈的电话。“剧院正门口,出来接我。”“啊?”许斟还没反应过来,商大总裁就霸气外露地挂了电话,“喂?喂喂?”莫名其妙!许斟气了两秒钟,套上外套就往外走。这家剧院很大,里面的路七弯八绕,加上快过年了,人不多,商祈可能是迷路了。许斟还记得商祈上高中那会儿,有天下午他毫无征兆地飞过半个大洋过来找自己,那是商祈被流放出国后第一次踏进故土,他没有去墓园、没有回老宅,就站在帝都一中成片的柳树堤边等。一中很大,他迷路了。可那天许斟根本没在学校,等他赛完车看见手机上的消息和未接电话赶过去,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的最后一缕橘橙色湮没于河堤对面,杨柳覆盖层层黑影浮动在他身后,而商祈就如同他说的那样,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一直等到了许斟走到他面前,将他领走……剧院上空飘起了小雪花,许斟一路跑过去,广场空荡荡,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阿斟!”沿街咖啡店门口的男人穿着白色羽绒服,口罩帽子墨镜一套加身,遮得严严实实,对方叫了许斟一声,迅速躲回咖啡店里。雪越下越大了,许斟又看了广场一圈,露出几根冻得发红的手指头打字,一边往咖啡店走一边回消息:“你在哪儿?我没找到你,我在边上的白色咖啡店里面。”咖啡店门上挂着一只铃铛,铃声叮当传远,暗处拐角,一辆能够彰显商祈尊贵身份的低调奢华迈巴赫“嘟嘟”叫了两声喇叭!商祈阴森森盯着许斟跟那名穿得白不溜秋的男人,看他俩坐在靠窗的双人座上,对着头有说有笑。越看越觉得这一幕刺眼,商祈调转车头,挨个字母戳屏幕:“不、用、了。”看到消息的许斟:???“怎么了?再找不着让他发定位。”白叙敲了敲桌面,手指上的戒指格外显眼。“他给我回了一句……不用了?”许斟很迷,完全搞不懂商祈到底要干嘛,突然打电话叫自己出来,接着又说不用了。怎么?耍着人很好玩啊!“欸,你笑什么?”许斟大无语看着自己发小,真搞不懂他们一个两个,莫名其妙,全都莫名其妙!“没。”白叙止住,看见外面接自己的车来了,起身拍拍许斟肩膀,“我劝你别猜,因为绝对猜不准,告诉你啊,我最近明白一个大道理:人长一张嘴,是用来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