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光下,牛策痛苦地蜷缩在地,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在粗糙的木地板上晕染开来。周婉清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脸色苍白得如同纸片,颤抖的手指探向牛策的鼻息,微弱的气息让她稍稍安心,却又被巨大的恐惧所淹没。“牛策!你坚持住!我去找大夫!”周婉清慌乱地起身,却被牛策一把抓住手腕。“没……没用的……”牛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我中的是……是黑暗之力……”周婉清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拼命摇头,不肯相信牛策的话:“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她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颤抖着想要敷在牛策的伤口上,却被后者无力地推开。“别……别浪费了……”牛策的气息越来越弱,他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周婉清,眼中满是眷恋和不舍,“婉清……我……”“牛大哥!你不要说话了!保存体力!”周婉清紧紧握住牛策的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能感觉到牛策的手越来越冷,生命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地从他的指尖流逝。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展昭捂着胸口,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他身上的甲胄已经多处破损,脸上也带着伤痕,显然在之前的战斗中也受了不轻的伤。“牛兄弟!你怎么样?”展昭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牛策,顿时大惊失色。“展昭……”牛策艰难地转头看向展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抱歉……连累你了……”“别说傻话!你不会有事的!”展昭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走到牛策身边,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周婉清一把推开。“别碰他!”周婉清的声音冰冷刺骨,充满了警惕和敌意,她现在只想保护牛策,哪怕对方是展昭也不行。展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周婉清的心情,他无力地垂下肩膀,眼中满是自责和痛苦:“对不起……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他……”“展大哥,这不是你的错……”牛策虚弱地开口,想要安慰展昭,却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牛策!”周婉清惊呼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倒在牛策身上,失声痛哭起来……远处,开封府衙门灯火通明,包拯站在台阶上,望着漆黑的夜空,脸上满是沉重。他虽然为成功阻止了黑暗势力的阴谋而感到欣慰,但牛策的伤势却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大人,您该休息了。”身后传来公孙策的声音。包拯转过身,看着公孙策,缓缓说道:“去把府里最好的金疮药都带上,我们去看看牛策……”包拯带着公孙策匆匆赶到牛策所在的房间时,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牛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周婉清则紧紧握着他的手,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很久。“牛策怎么样了?”包拯焦急地问道。周婉清摇摇头,声音嘶哑:“大夫说……说他伤得很重,黑暗之力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包拯闻言,心中一沉,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到无比沉重。他走到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牛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牛策,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包拯沉声说道,语气坚定。牛策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大人……不必为我费心了……我这条命……早就已经……”“别说傻话!”包拯打断了牛策的话,“你为开封府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大人……”牛策还想说什么,却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床单。“牛策!”周婉清惊呼一声,紧紧握住牛策的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包拯见状,心中更加难受,他转头看向展昭,沉声问道:“展护卫,马六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展昭闻言,脸色一变,低下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回大人,属下……属下没有找到马六……”“什么?!”包拯大惊失色,“你没有找到马六?他去哪里了?”展昭摇摇头,脸上满是自责和担忧:“属下也不知道……当时情况混乱,我们被黑暗势力的人包围了,马六为了掩护我,独自一人……”“该死!”包拯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马六是牛策的得力助手,也是开封府的一员,他绝对不能就这样失踪!“展昭,你立刻带人去找马六,一定要把他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包拯厉声命令道。“是!”展昭领命,转身离去。房间里,只剩下包拯、公孙策、牛策和周婉清四人。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包拯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牛策,又看了看一旁伤心欲绝的周婉清,心中五味杂陈。这场胜利,来得太过沉重,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实在太大……,!“公孙先生,你说……”包拯欲言又止,眉头紧锁。公孙策自然明白包拯心中所想,他轻声说道:“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夜色渐深,开封府内却依然灯火通明,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夜色深沉,开封府如同一个巨大的囚笼,囚禁着不安和恐惧。牛策重伤未醒,马六失踪,本该是庆祝胜利的时刻,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阴霾。消息传到朝堂,立刻激起千层浪。有人歌颂牛策、周婉清和展昭的英勇,将他们视为开封的守护神;也有人暗中诋毁,散布谣言,说他们功高盖主,恐有不臣之心。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褒贬不一。包拯为此事焦头烂额,他深知牛策等人的忠心,更明白流言的可怕。他奔走于朝堂内外,试图平息这场风波,却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与此同时,周婉清守在牛策床边,寸步不离。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牛策苍白的脸,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窗外,黎明前的黑暗更加深沉,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助和绝望。“牛大哥,你醒醒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周婉清低声啜泣,泪水滑落脸庞,滴落在牛策冰冷的手背上。这段时间,她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照顾牛策、寻找马六、面对外界的质疑,每一件事都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多希望牛策能够睁开眼睛,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和绝望。“婉清,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休息一会儿吧。”公孙策端着一碗清粥走进房间,心疼地看着周婉清。“我不累,我要陪着牛策。”周婉清摇摇头,目光坚定地注视着牛策。公孙策叹了口气,将粥碗放在桌上,轻声道:“婉清,你要相信牛策,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否则他醒来看到你这样,该多心疼啊。”周婉清沉默了,她知道公孙策说得对,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放下心中的担忧。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展昭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一封沾着血迹的信笺。“大人,马六他……”展昭欲言又止,将信笺递给了公孙策。公孙策接过信笺,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婉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公孙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马六找到了,但他……”“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周婉清焦急地问道。“他……已经死了。”公孙策沉痛地说道,“这封信是……他留下的。”周婉清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公孙策连忙扶住她,将信递给她,轻声说道:“你自己看吧。”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马六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拼尽全力写下的。他告诉牛策和周婉清,他发现了那个神秘组织的惊天秘密,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被敌人追杀。他拼死将消息传出,希望牛策能够……信到这里戛然而止,只留下一个血红的指印,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凶手的残忍。周婉清紧紧握着信笺,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瞬间传遍全身。“那些人……还没死心……”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公孙策和展昭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公孙策握着马六的信,手指微微颤抖。他知道,马六所说的秘密,一定非同小可。这封信,不仅是马六用生命写下的绝笔,更是对他们所有人的警示。“大人,马六的死……”展昭欲言又止,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悲痛和担忧,“我怀疑,和之前那些案件有关。”“你是说,那个神秘组织,还有残余势力?”公孙策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展昭点点头,沉声道:“马六的信中提到了一个地点,他说那里是……”展昭的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推开,一名衙役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报……报告大人,城外……城外发现大量可疑人员,疑似……疑似……”“疑似什么?说!”公孙策厉声喝道。“疑似……与之前那些案件有关!”衙役的声音颤抖着,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公孙策和展昭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个神秘组织,并没有被彻底消灭,他们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周婉清听着他们的对话,脸色愈发苍白。她紧紧地攥着马六的信,指关节泛着青白色,信纸在她手中被捏得变形。“牛大哥……”周婉清低声呢喃着,仿佛在祈祷,又仿佛在自言自语,“我们该怎么办……”绝望的情绪,像瘟疫一样,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牛策,手指微微一动……:()开封奇案之牛周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