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婆那边最近又研制出了不少美容养颜的玩意儿,听说有款玉肌膏在铺子反响甚是不错,你待会儿过去拿几瓶用用就是了,记在我的账上。”
洛惜惊一脸哀怨:“这不是重点,你个没良心的,根本就不懂我心里的苦。”
没良心的教主大人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段话,打了个呵欠问:“审了两日,情况怎么样?”
洛惜惊提及正事时便收了玩笑的表情:“不太好,都是些硬骨头。”
“我花了许久的时间,新研制的蛊虫都给用上了,才让其中的一位在心防溃败之际,勉强开了口。”
“他说,他们这些人,都是柳先生留下的人,用来协助姒黎坐上教主之位的。”
自姒荼被下毒时,他就早已盘算着该和教中那些以左右护法为首的势力好好清算一番,谁料又出了英雄大会那一档子事,他便将清算的日子又提前了些。
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些。
前日他去探望姒黎时,发觉这个弟弟倒真是有些向好的趋势,还就之前对姒荼下毒一事道了歉。
他告知姒荼,当时是左护法同他说,姒荼喝下的不过是些暂时封存内力的药,甚至都算不上毒,不过是对姒荼这些年所作所为的一些小小的惩罚罢了,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他才做的。
他坦言是自己蠢,没去核实验明,更没想到他亲手给哥哥端上去的,是冷僻难解的一枕槐安。
姒荼大约也能猜到一些,毕竟以姒黎的胆子,还做不出能够直接对他痛下杀手的事。
对此,他还算欣慰,自他答应阿娘好好照拂弟弟后,对姒黎的唯一所求便不过是对方能平平安安、不走歪路,哪怕是闲散一生也没什么,自有他护着。
没想到这小子越长大,脾气也越古怪,不知是随了谁的一根筋,有种一条路走到黑的疯魔感,让姒荼格外心累。
眼下能见到姒黎真心实意地道歉,说一句对方“大彻大悟”了也不为过。
姒荼不怎么会安慰人,接受了姒黎的道歉后,便准备像寻常兄弟般说几句轻松些的话题,打发打发将事件揭过去便也就罢了。
却没成想,更石破天惊的东西还在后头。
姒黎居然问他,姒婳当年的死,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明明是炎热的午后,姒荼看着眼前的人,这个自己护了许多年的弟弟,却感觉血液在一点点的凉透。
在这样一个已经问出口后的情形下,姒黎眼里,还是带着怀疑的。
这就证明了,至少在曾经的某个瞬间,他坚定不移的相信过那件事。
姒荼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了,只是觉得有些想不通。
怎么都想不通。
他或许只沉默片刻,又或许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姒黎,谁告诉他的。
姒黎说,是父亲留给他的那批人告诉他的。
像是知道了姒荼准备算账的意图,左右护法连夜带人出逃,于漩口关处被拦截,一番厮杀过后,五十二人当场死了大半,其余带回教中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