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昼从浴室走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裴聿珩在她之前去洗了澡,此刻正穿着浴袍靠在沙发一角看书。茶几上已经放着一瓶云顶25年,旁边是黎昼许久没用过的两个江户切子酒杯,此刻,正等待着她的到来。
听见声音,裴聿珩抬眼去看,就见她外面随便从衣柜里找了件经典款oversize马海毛开衫,看不出里面穿了什么,或是有没有穿。上衣长度足够,于是她便在十月底的天气里光明正大地露着两条腿。
看到桌上放着的威士忌,黎昼眼前一亮,走到沙发前正欲倒酒,却被裴聿珩制止了动作。男人慢条斯理地往两个杯中各倒了大约半杯,随即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黎昼轻抿一口,放任酒液到达口腔的每个角落,慢慢咽下,过了几秒才开口:“有品啊裴老师。我也不喜欢酒樽里醒过的威士忌,失去了酒精的冲撞感,还叫什么威士忌。”
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含入口中,发现这刚好是最后一根,许愿烟。裴聿珩也注意到这一点,饶有兴趣地问她:“拆这包的时候许的什么愿?”
黎昼将烟点上,深吸一口道:“不知道啊,大概是alevel考试全过,或者得罪过我的人全都不得好死吧。”
裴聿珩失笑,心想这大概又和她过去发生过的事情有关,也没再多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喝酒,抽烟。裴聿珩观察着黎昼的状态,待到微醺之后,他起身将瓶口封好,望向身边的人:“考完了,我们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
黎昼直觉不对劲:“没有吧你可别”
“还挺多的,比如说第一场考试前说的那句话,比如你包里的那两盒刀片,再比如你刚刚在楼下说,想要深、入、复、习一下的东西。”
今晚是逃不过去了,黎昼想。
在她从不间断的撩拨下还禁欲了快一个月的人果然不能惹。
于是她唇角微勾,拉起裴聿珩就进了卧室,期间还不忘故意将自己胸前两团柔软往男人身上贴。
屋里没开灯,黎昼回头望去,盈盈月色将裴聿珩的面庞切出一半阴影。黎昼又突然想到一句‘阴阳割昏晓’,而在月光下,他亮着的那只眸也因为她先前的肆意勾引而晦暗无比。
他上前将窗帘拉紧,随后又打开壁灯。裴聿珩更喜欢在昏黄的蜜色光线下与黎昼做爱,只为了随时欣赏她在他的掌控之下出于本能所给予的反馈,与被欲望侵染时的媚态。
“裴老师。”他听到黎昼在身后语气轻佻道:“你送我的礼物我拆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拆礼物了?”
裴聿珩回头,却只见她坐在床上笑吟吟地望向他,顿时心下了然。他走上前,动作轻柔地吻上了眼前的人,他们在微醺状态下,完全放松身体地陷入一个绵长的吻。
唇齿之间的柔软缠绵让二人如同被缓缓沉浸在温泉中。所有的杂念随着温暖的水波逐渐浮起,从体内暂时剥离,时间仿佛在这瞬间停滞,只有他们彼此能感受到各自体内的变化。
分开时,他们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成为了不可忽视的存在。黎昼凑到男人耳边,温热的呼吸泼洒在他耳畔,惹起心底的一阵悸动。
“裴聿珩,我湿了。”
裴聿珩呼吸一滞,随即为她将外套前敷衍扣上的两颗扣子解开。眼神与呼吸体现出他分明是有些急迫的,可动作之间却又带了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衣物滑落在地上的声音很轻,一片洁白瞬时出现在裴聿珩眼前。黎昼在外层的开衫内什么都没穿,乳尖的两点樱粉已经被布料刺激成了殷红的颜色,在胸前微微挺立。
她全身上下唯一可以被勉强称之为衣物的东西是下身带有蝴蝶结系带的内裤——可否被称作内裤还有待商榷。从丝带向内延伸出荆棘图样的蕾丝花纹边,但这几乎是透视的面料也在中央部分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白珍珠,中间的几颗甚至刻意做了加大,穴口被遮挡住,而上方的那颗在动作间始终摩擦着阴蒂,导致敏感的那处也已有些充血。
“礼尚往来啊,裴老师。喜欢吗?”
裴聿珩没说话,而是用动作回应了她的问题。他将黎昼抱起,故意隔着真丝睡袍用已然勃起的性器撞在她那处珍珠链条上,引来耳畔那情难自抑的呻吟。
床头的香薰散着李子与佛手柑的气息。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裴聿珩并不心急,而是循序渐进地抚摸着她。男人的动作极为柔和,但正是这柔和温润的动作愈发让黎昼动情。他略过挺立的乳尖,勾勒勾勒腰腹的曲线,使她完全无法预测下一秒受到爱抚的将会是何处,如同偏航的船只在海上漫无目的游荡。
他像一位艺术家,痴迷沉醉般地欣赏着他此生唯一的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