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师侄!”
阴怀江闻声向后寻,有一粗布棉衫别着个金葫芦的人潇潇洒洒奔呼而来。
王池均好容易才从那些同门不同门的寒暄中脱身开来,一打眼就瞧见涂山月两人急匆匆往回走的背影,连忙将二人叫住。
王池均走得快了些,声音还有些喘:“可算是追上你们了。”
“王长老。”涂山月行了礼,客气疏离。
王池均没把涂山月的冷脸当回事,他知道此人的性子一贯如此。
因而他仍然热络地说着:“涂师侄,上次处理邪祸一事还多亏了你照顾林若木那个臭小子,赶明儿,我送上一壶好酒,好好感谢感谢你!”
涂山月疏离一笑,婉言拒绝:“王长老客气了,美酒是您心爱之物,就不必……”
“诶诶诶,你可别说不要啊!”王池均打断他,一脸无奈的模样:“那酒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全当闲时解解闷。若师侄你再不肯收下,回头林若木那臭小子定会一个劲儿来缠着烦我。”
涂山月无奈:“那就先谢过王长老了。”
“这才对嘛。”王池均摸摸胡茬儿,满意地拍了拍涂山月的肩膀。
刚才在大殿上阴怀江就觉得这位临门剑宗的王长老不似一般剑修那般古板,有股子潇洒飘逸的味道,现在看来果然是与众不同,就连送人的东西都是世间第一等的悠哉物。
若说温念玉是暗藏杀机的美人剑,那这位绝对是随心随意的潇洒剑。
“嗯?”王池均转了转眼珠子,像是才看到旁边的人,眼中的醉意清明,“这位就是阴怀江剑长了吧?”
“王剑长,久仰。”阴怀江客气招呼。
“我听若木那小子说过,阴剑长力挽狂澜,救众人于水火。一招剑气可撼天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阴怀江:“……”
阴怀江:“王剑长夸张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是你太谦虚了,”王池均眼中冒着精光,调子微扬有些兴奋:“阴剑长乃白之际剑师高徒,可绝对撑得起空前绝后这个词了。”
可不是空前绝后吗,这世上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有胆子冒充白之际的徒弟了吧。
阴怀江心中偷偷地小讽了自己一把,但是一开口还是认了下来:“王剑长抬举了。”
“哈哈哈哈,”王池均笑地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想当年我与白剑长也算是一见如故,约好了一起仗剑天下,只可惜……”王池均话留一半,挑笑的眼中藏着探究。
“是吗?”阴怀江毫不客气拆台,“师父他恐百年未曾出过山门,没想到与王剑长倒是忘年交。”
王池均笑容僵硬在脸上。
失算了,他倒是忘了自己与白之际差的可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啊。若白之际当真一百年没出过长乐山,那怎么可能和尚在襁褓的自己谈天说地。
王池均尴尬笑笑,突然拍了拍脑袋,故作懊恼:“哎呀,瞧我这记性,温念玉那臭小子还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