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笑了出来,近乎讥诮道:“爱?别开玩笑了,我才没时间陪他玩什么爱情游戏。”
司秦失望地看着口是心非的青年,猜测道:“你不爱他,那你跟他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和你母亲?”
也许司立鹤初始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但也是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他企图进入到司秦的角色去探查男人与母亲的心境。
很显然,情况不相同,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不过只要是能给司秦添堵的,他不介意越多越好,因此他很无所谓地回:“你可以这样认为。”
司秦再抛出关键问题,“那么,等楚音离婚之后,你也不会跟他结婚?”
司立鹤急着去见楚音,根本还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只想快点结束这些毫无意义的谈话,不假思索道:“我怎么可能跟他结婚?”
“那你打算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什么位置都好,情人、床伴,反正不会是结婚。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你到底有完没完?”
司秦失望地看着青年,“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说出口的这些话。”
司立鹤真的得走了,晚一分钟见楚音他就躁一分钟,需得实实在在地见到人、抱到人才能安心,他不耐烦且坚定地回:“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
说着,他再不理会司秦,抬步欲走。
“你是要去见楚音吧?”
司立鹤脚步一顿,一个很可怕的猜测油然而生。
他的猜想在下一秒落了地,司秦站起身说:“不用去了,楚音就在休息室里。”
司立鹤猛地回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门,总是风恬浪静的眼神荡起了阵阵涟漪。他想保持冷静,太阳穴却针扎一样绵密的疼,使得他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极为古怪的神情。
他竭力地抿了抿唇,大步朝地门口走去。
司立鹤没怕过什么,但当手握在门把上,他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着颤,令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开门动作变得十分艰难。
他闭了闭眼,犹如压下千斤顶般地开了锁,缓慢地推开了门。
门后,楚音坐在摆着实时播放监控画面的笔记本电脑桌前,屏幕微弱幽蓝的光鬼烛一样照进他眼里,让他清晰地看到、听到一墙之隔外的司立鹤是用怎么样的表情和语气讥讽地否认他们的感情。
司立鹤雕塑般站在门口,室内端坐的身影慢吞吞地抬起了头。
光影里,楚音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说
海市最大的树出现了虫患,但因为树干太硬,派出的啄木鸟都不能凿开,这时司立鹤路过,随随便便就把树开了个洞,众人对他竖起大拇指并夸赞:嘴真硬啊嘴真硬!
司秦把办公室让给他们交谈。
司立鹤僵硬地伫立良久,等逆流的血液重新按部就班地转动,张了张唇,第一下没发出任何声音,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只是语气听着不如平时松快,“我在外面等你。”
楚音依旧呆愣愣坐着,耳边来来回回都是方才司立鹤跟司秦的对话,起初只是流眼泪,流干了眼泪心口就开始撕扯般地疼,可真见了司立鹤,他居然发现自己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地感。
也许从和司立鹤复合那天起,他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的来临,只是这段时间他贪图司立鹤的温柔与珍惜,闭目塞听,不愿意从虚假的美梦中苏醒。
楚音盯着笔记本屏幕,司立鹤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沙发上,甚至玩起了放在桌面的魔方,看起来方才的事并没有对他产生半点影响。
一直在痛苦的只有楚音而已。
现在,楚音是时候要从自建的乌托邦抽离,去面对残忍的真实世界。
他极为艰难地站起身,拖着两条绵软的腿去见司立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