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念芸怕淋雨着了凉,便下意识搂住身旁人的手,往身侧靠了靠。
被搂住的温无越,身体僵硬了一瞬,将她的手拂开。
被打掉手的姚念芸:??
她一脸懵懂无知,只愣愣地盯着温无越。
以前下雨与别人共撑一把伞时,她也是这么搂住她的朋友。
朋友们都没什么反应,怎么这温无越的反应这般大?
被她毫无杂念的眼神看得心头一紧,温无越迅速将伞塞到她手中,自己站了出去。
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雨水与他的距离,不大的雨滴压根沾不到他身上。
她不理解。不仅不理解,还陷入了沉思。
所以他刚刚撑伞,是为了什么……
装装样子?
温无越叹了一口气,垂眸望着她清秀小脸,颇有些无奈她十分自来熟的举动:“师妹,你已经长大,师兄是男子,你多少要注意着些。”
朦胧烟雨模糊了面前人的表情,只不过声音却是不偏不倚地传进她耳中,姚念芸听清了他的话。
言外之意就是,离他远点。
“修道之人不拘小节。”
姚念芸很是奇怪地望着温无越:“我亦是知道师兄端方有礼,自然不会拘泥这种俗世规则。”
又往前站了一步,二人的距离又被拉近了一些。
她在温无越面前站稳,一手搂住怀中黑猫,右手把伞举高了些。
一方伞下躲着两个避雨的人,近似狭小的半开放空间内,不大的伞面遮住了他们的身影。
温无越身量过于高了点,她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一贯温柔且带着点无奈的神色,似是对她这个年纪尚小的师妹一点放纵。
“我们不仅是师兄妹,而且师兄当初在我刚拜入栖云宗时,还指导过我很多东西。”
“是良师,更是益友,难道这样不算朋友吗?”
姚念芸拿稳了伞,往他那处倾了倾。
眨了眨眼,眼神清澈真挚:“朋友间亲睐一些,很正常的事情啊,难道师兄你不这样觉得的?”
白皙皮肤上泛起一股热意,裸露在外的脖颈被面前人微热的吐息纠缠缭绕。
如同附骨之疽,叫人逃不开躲不掉。
她的问题,很直接也很直白。
温无越很是罕见的,沉默了半刻钟。
朋友这一个词对上世的他来说,宛如一剂令人极度愉悦的毒药。
所有人都打着朋友的名号,对他嘘寒问暖。
他一度以为,自己也是能有知心良友的。
可那些人,又是怎么做的呢?
在得知了他的秘密后,平日里要多良善就有多良善的面容,却是通通变作另外一副嘴脸。
抽血割肉,吸骨敲髓,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想强迫他……
若不是他宁死不屈,自毁金丹,恐怕下场怕是失了修为又失了贞洁。
温无越没应声,只是眼眸沉沉地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