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那古老的摆钟,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计时的声音,嘀嗒嘀嗒。如果说眼前的毒药是真的有毒,那么这个滴嗒声,就是马龙生命的倒计时。是告别马龙这个名字的人生,开始马晓龙这个名字生命的计时器。虽然等待的时间很漫长,还好刚才跟“桥头堡”喝了点酒,昏昏沉沉的酒劲,倒是让马晓龙(马龙)不会觉得等待太煎熬。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时间是不会停下来等你的。马晓龙眼看着摆钟的时间到了12点钟到位置,一只报时的小鸟从摆钟顶上的盒子探出头来,发出“布谷布谷”的声音,然后缩了回去。马晓龙伸手去拿了毒药,放在嘴边,想了一想,闭上眼睛,吃了下去,配上一口清水。这毒药,滋味倒是不苦,入喉还有点甘甜。药一吃完,酒劲上来,人也累了,马晓龙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阳光洒满院子,让马晓龙觉得生活很美好,就是不知道毒药什么时候发作,只能等待李玉美上门。李玉美来得及时。马晓龙刚吃完早饭,就看到了一个美女,坐在了院子的墙头上,正是部落接引人李玉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墙头上的,也不敲门。等马晓龙吃完早餐,走出房门进院子,就看到了她正往地上扔花生壳。李玉美看到马晓龙走出院子,大声招呼了一下:“早上好啊。”然后轻巧的从墙头往院子里面的草地上一跳,看起来有点功夫。马晓龙边鼓掌边说:“好身手啊。”李玉美拱手说:“哪里哪里。我这就是山里讨生活的基本功。”两个人都默契的不提毒药和解药的事情。李玉美跟马晓龙说:“龙哥看一下,要带的行李带上。过一会儿,桥头堡就来接我们,送我们到边界。”马晓龙说:“我叫龙哥吗?我忘记我是谁了。对啊,你是谁?什么桥头堡,边界?”李玉美听完大笑起来,耐心的说:“我叫李玉美。你叫马晓龙,晓是春眠不觉晓的晓,不是李小龙的小。我们今天要一起,穿越丛林探险神秘部落。”马晓龙说:“丛林,部落。听起来是挺有趣的一件事情。我好像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就跟你走吧。”李玉美忍不住说:“龙哥,你演技不错。不过,我更佩服我自己的演技。你说的话,就是要证明你吃了毒药,忘记过去了。不过呢,吃药能忘记过去,只是我说的一个笑话。真有这样的药,我就做成后悔药和忘情水,申请专利了。”马晓龙也笑了起来:“你先开的玩笑。所以我也可以开个玩笑。”李玉美此刻又认真了起来,她说:“药有没有吃下去,当然不是通过看你是不是忘记过去来检验的。检验的过程嘛,确实是留一个悬念。这个悬念,不管你吃了药,还是没有吃药,都会让你终身难忘的。”马晓龙想不到,时常听到的最流行讨论的生活方式——断舍离,在这个边界,轻易的实现了。人们常常说向往远方和诗。边界,在地理上,是很多人的远方。如果他们知道了这里的生活,是如此简单,贫穷,还会是他们向往的远方吗?在这里生活,他们是否能写出诗来。在艰苦的环境中,大多数人很难做到像流放中的苏东坡那样豁达。“桥头堡”开着车来接他们了。车上还有两个部落的人,车上装着大的户外旅行袋,装着采买的物资。车开了以后,朝着边界开去,渐渐的离开了公路,走上了小道。小道旁是大大小小的丛林,马晓龙从车窗往外看去,不觉得这些丛林有什么不同。也不知道“桥头堡”是怎么辨别方向和位置的,只看他表情十分放松的开着车,并没有到处找路标。到了一个并没有什么特殊标记的林子旁,车子停了下来。马晓龙本来想找个地方标记一下,好认个路,发现无从下手,到处一个样。来时的路,“桥头堡”走得很随意,并不是固定路线,难以复盘。到了这里,只能跟着进林子了。在陌生人眼里,没什么区别的林子,在李玉美的眼里,好像都有指示牌一样。李玉美在前面带路,丝毫不带犹豫的,跟在自家门口散步一样。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后,快到中午了。一行四个人,走到了一个看起来树木很茂密的丛林边上。如果说这个地方有标志的话,就是有一块突兀的石头,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石头上有像是文字的雕刻,马晓龙不认识这些字,只能当作鬼画符看。李玉美在石头边上停了下来,马晓龙跟着她也停了下来。李玉美跟马晓龙说:“你要是吃了毒药,就可以跟我们走进这片林子。不然,你就沿着刚才的路,回去。桥头堡明天会到刚才下车的地方接你。”马晓龙问:“如果我没有吃,跟着你走进去呢?”李玉美说:“那你就会为你说的谎,付出代价。”马晓龙说:“都说好奇害死猫。就算我没有吃药,我都想跟你进丛林看看了。走吧。”李玉美就带着队伍从石头边上的林间小路走进了丛林。丛林里面,各种植被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生长,也许有上古时候的病毒细菌,散发着各种古怪的味道,香臭各异。它们之间发生的化学反应,连实验室都很难研究出来,到底生成了什么物质。李玉美看手表时间,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刚好在林子中间透光的地方,太阳能照进来,光线好得能看清人。李玉美认真的看着马晓龙的脸色,发现他脸色正常。就问他:“你进了林子,觉得有什么异样吗?”:()兵王退役,掌管千亿集团勇破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