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步履沉重的跟了过去,心中不断地盘算。上位者最忌讳的是什么??自然是有人打听他喜好,并借此来讨好当事人。更何况,秦仕虽然出身草莽,可是个有志向的人,当今天下,十分军力,七分在秦州。若说秦仕对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没有念头,秦朝自己也不相信。就是因为知道秦仕的打算,所以,他才会联络荣成公主沈相国等,想要借力让秦仕立他为继承人。沈相国滑不留手的不答应也不拒绝,倒是荣成公主,直白表示,只要秦朝毁了沈楚蓉,就全力支持秦朝上位。秦朝也是因为如此,一直不想亲近沈氏。可他不肯亲近是一回事儿,他可以冷着沈楚蓉,但是沈楚蓉,不能对他有任何意见。更别说背叛,甚至,被秦狩觊觎。如果趁机和丁卿雅撇开关系不妥,不妥。人人都知道丁卿雅是他的人,还没等想出结果,三人已经到了花厅。竹园分南院和北院,南院以竹林为主,今日用来待客男宾。隔着长亭便是北院,北院待客女宾,此刻秦仕带着秦狩,身后远远跟着秦朝,来到女宾处。众人以丁氏丁卿雅为首,沈楚蓉懒得出头,索性在花厅随众跪下,“请总兵大人安。”“诸位请起。”一时环佩声不闻,众人起身。沈楚蓉这才又一次察觉到秦家权势,可以说,在秦州,秦仕就是当地的土皇帝。说一不二,手中的军权,就是他的底气。不过,九年后,他的确也被秦狩追封成了始皇帝。秦仕遍寻不见沈楚蓉,鹰目落在丁氏身上,问她,“大儿媳呢?怎么不见她?”丁氏捏紧手帕起身,笑道,“方才人还在这里,估计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玩去了,老爷不如稍等等,我这就派人去喊她。”丁氏这是故意的。方才沈楚蓉给了丁卿雅没脸,就别怪她捅回去一刀。沈楚蓉微不可查的磨了磨牙,丁氏和丁卿雅,是半点儿不想见她好啊!正欲开口说话,秦狩目光早就锁定了花厅后的沈楚蓉,杏色对襟小衫分外温柔,整个人元气满满,和那日憔悴的模样截然不同,让人看了就心痒痒。见丁氏还在给沈楚蓉上眼药,秦狩不满开口,“母亲,嫂子明明是在花厅内待客,您为什么说她出去玩了呢?”直接戳穿丁氏谎话,而沈楚蓉见躲不过,沿着让开的人群从花厅走了出来,福了福身,“见过父亲。”“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丁氏很是亲昵的把沈楚蓉拉在身边,笑容可掬的问道。“母亲弄错了吧。”沈楚蓉收回被丁氏拉着的手,笑意不达眼底,“儿媳一直在花厅坐着,并没有外出。”秦仕掀起眼帘,打量了下丁氏,“看来你是老眼昏花了,既然如此,这掌管中聩的事情相比更费神,不如,就把它交给儿媳。”“老爷!!!”丁氏万万没想到,她只是随口说了沈楚蓉的坏话而已,居然连到手的中聩都丢了。一家主母,如果不能掌管中聩,她在秦家,还有什么地位??她不想给,沈楚蓉还不想接。目的是和秦狩和离,和离了就不属于秦家人了,自然没资格接受秦家事务。她只想找到哥哥,和哥哥一起查明母亲死因,此生逍遥快活再不嫁人。“儿媳才疏学浅,只怕难当重任。”沈楚蓉率先拒绝,丁氏心中舒坦了一些,接着道,“对啊,老爷,若是想让沈氏管家,不如跟在妾身边学几个月再说”“不必。”秦仕自然看出二人的不乐意,寿宴的事情是一个警醒。若是再让丁氏管家,难保,她不会把知晓的机密泄露出去。正犹豫间,秦狩吊儿郎当开口,“爹,大嫂没人护着自然害怕,再说,府里都是母亲用惯的老人,如果有人阴奉阳违怎么办?”这话,明摆着是说,丁氏会给沈楚蓉使绊子。秦仕打量了下亲生儿子,一眼看穿他的算计。不就是怕有人欺负了沈氏,罢了,给她个保障。一击掌,朝空中道,“秦金出来。”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闪过,落在众人面前。沈楚蓉定睛去看,是一个约莫二十左右的女子,一身紧装面容冷酷,和满院子姹紫嫣红的妇人形成鲜明对比。她单膝跪地,声音嘶哑,仿佛被烟熏火燎过,“秦金听令!”“你日后就跟在大奶奶身边,若是有人违背大奶奶命令,概不宽恕!”“是!”秦金起身来到沈楚蓉身后,一板一眼,“秦金见过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