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得不错。”
贺锦君面前突然投下阴影,尔涯的声音传进耳中。
“不过这里错了。”他握住贺锦君的手,修改一笔,“乾是三实线,你画成巽了。”
贺锦君描完,站起来,还未发问你怎麽回来,身上就一沉。尔涯从背后揽住她,变成一个大型肩饰,脸埋进她肩颈,含糊不清地说我很想你,手上不忘拿出特意为她带的当地特産,是板栗和山核桃。
贺锦君接过来,触手温热,还是热的。她半扶半抱,走两步进入内室,把在身上的尔涯扔在床上。尔涯顺势侧躺而下,一只手撑着头,乌黑头发如瀑垂下,笑吟吟地望着她。柔和黄光下,更显昳丽非常。
然而坐在桌子边的人根本不看他,自顾自剥了板栗放进嘴里,又徒手捏碎一个山核桃。
“我也想吃。”尔涯半眯着眼,懒散道。
“你要吃哪个?”
“都要。”
贺锦君剥好递到他嘴边。尔涯擡眸看她,双唇微张,吞进肚子里。
入了夜,魔宫中起了雾气,灯光穿不破这层迷障,身处雾中看灯,如同看会发亮的毛绒黄团,练武场不再适合贺锦君练习,她準备改道去藏书阁,结果被尔涯拉回去,言辞恳切,语重心长,劝她懂得休息的重要,让她与自己一同就寝。
说得好像你真的会睡一样。贺锦君和他手拉手,边走边腹诽。
两人躺下,同床共枕。贺锦君身侧有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偏头去看,尔涯平躺着,睡姿很端庄,双眼紧闭。两人刚做过世间最亲密的事,再心照不宣扮演普通夫妻。她从未真正沉眠,他也不曾放松熟睡。对于这一点,彼此心知肚明。
贺锦君凝视尔涯,不知怎地,心髒砰砰砰狂跳不止,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将发生。
虽说魔宫是夏日,但因终年天阴,和往常并无太大分别,天上云层密布,低沉沉压在半空,下了不少的雨。滴滴答答中,尔涯去了别地又回,有几日还把贺锦君拉出去陪他工作,看他如何英明神武,大显神通。
一开始贺锦君当木头人,看多了,尔涯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击则中的準度,反倒看得她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于是精挑细选一个只有筑基期的妖兽。
妖兽毫无还手之力。
再找一个与她差不多金丹期的,做好周全的打不过迅速跑的準备。
妖兽依旧毫无还手之力。
剑上的血滴进土里,贺锦君赢了,非真实感却缭绕周身久久不散。她犹记从妖族刚出来和筑基期人修切磋一败涂地的无力,也没忘第一次和八尾熊对打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