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方长菱正在自己的屋内吃早饭,满满的一碗红豆粟米饭,配上用青椒蒜瓣腌好的爽脆小黄瓜,绵软香醇的饭,和酸辣爽脆的黄瓜在口中形成微妙的碰撞。
方长菱的眼睛明亮且大,但没事时常常喜欢盯着同一个地方,看上去这个粉嫩的小姑娘有点呆呆的,但唯独在在吃东西时小姑娘的脸上有着有这不一样的神采,好像这个世界只要眼前的食物最珍贵,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小姐!萧王爷身边的小厮送来了一封信,你快看看!”莲糕慌忙跑进屋来。
方长菱把碗底最后一口红豆粟米饭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咽下,放下碗筷,这才伸手接过莲糕递过来的信。
信中只四个字。
未时,云楼。
字迹龙飞凤舞,可以看得出落笔的人当时多少有些怒气在里面。
方长菱习惯性的抿抿嘴,把信纸细细的撕碎,递给莲糕,轻声道:“烧了吧。”
将近未时,京都坊市中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
云楼是京都坊市数一数二的酒楼,达官贵人、胡商雅客都爱到这里来吃京都特色菜肴。
云楼也是京都层数最高的酒肆,足有五层。
一层大堂摆放着普通的圆桌,每桌食客都可看到在一层的其他食客,二层以上便开始不同,二层每桌之间间隙变大,桌与桌之间由编织地密密的竹帘相隔开来,是很多秀才举子多数人喜欢来的地方,兴起之时卷起竹帘便可举杯交谈一番。
三、四层则是一间间的雅阁,无法知晓隔壁食客是谁。不想让人知道踪迹的食客通常选择这两层用饭。
五层据说则接待特殊客人的场所,京都坊间也无从知晓五层究竟是何模样。
而此时的方长菱戴着长长的帷帽,乖巧的坐在云楼五层。
小小的矮方桌对面,正是一脸不爽,像刚被偷了鸡一样的萧王爷——萧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方长菱万万没想到,云楼的五层竟是一个巨大的养鸡场!各种羽毛鲜亮的斗鸡正昂首踱步在这京都最贵的地皮上。
显然,这是萧王爷的地盘。
京都最大的酒楼五层都是萧王养的鸡,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这小伙儿的脑回路咱也不明白!
萧延半躺在扶椅上,一只脚抬起抵在桌檐上,鞋底正对着方长菱的方向。开口道:“次,山里的秃毛鸡带白帽子,真当自己是天仙了!”
方长菱淡淡回道:“多谢王爷夸奖!”
萧延脸色微变,俯身向前,脚依然抵在桌檐上,伸手指着自己的耳朵,道“你耳朵里塞鸡毛了?听不懂?”
方长菱不语,微微侧头示意身后的莲糕,莲糕上前把手中的樟木莲花纹盒放在桌上,方长菱道:“两年前王爷托我保管,今日物归原主。”
萧延迅速的放下脚,打开盒子,取出袖箭放在一旁,翻过樟木莲花纹盒子,用手掌在盒子底部用力一拍,那盒子中掉出一块木板来。
原来这盒子还有夹层!这东西在方长菱这里放了两年,她对别人的东西不感兴趣,也不曾仔细看过这盒子,看来这萧王爷看中的果然不是那只兔子,袖箭和兔子只是顺带的,那就好那就好,不看重的话应该就认不出吧~方长菱心中暗自窃喜。
只见萧延翻过盒子,从夹层中十分小心的拿出一本书来,脸上洋溢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手指轻轻的翻开书,眼中迸发出喜爱的神采
方长菱心中徘腹,不会是少年郎珍藏多年的春宫册吧!
一番端详过后,只见萧延慢慢地合上书,仿佛这书是易碎的琉璃一般、掀开衣襟把书小心谨慎的放在了怀中。
方长菱依旧是柔柔糯糯的语气,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