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确实有更好看的风景。
直播间里的顾渝弯腰低头贴在霍言耳侧,似乎在恭顺听训,手中的动作不稳,让没了阻碍的轮椅疾驰而下,而顾渝倒像是太过害怕和无措,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少爷!”顾渝动了,朝下坡路跑过去,但没有扶人,“我是不是不该随意挪动,不然会加重伤情?那我不能所以挪动,这半山腰上,什么人也没有,全被少爷支开了,我该找谁?”
眉眼间的急迫不似伪作,说话也条理分明,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霍言,又是他自己一念之差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医院里发生的一切,顾渝没说出去,霍言更不会说,他担心顾渝管不住嘴半途提上一句,索性支开了人,也顺道敲打一下这个不太听话的跟班。
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以前还能稍微控制住挪动一下,现在怎么也动不了,似乎大腿处还有些脱臼,疼得汗水湿透了后背,不敢乱动。
“手机,电话,叫,叫人。”无论是谁都好,只要现在能来,他的腿……完全不敢深想。
顾渝在他面前蹲下,霍言往后躲避,他现在看不透面前的人,对方表现依旧无害,仿佛之前说的话都是自己的癔症,可疼痛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的。
“少爷说笑吧,长这么大你还没允许我用过手机,所以我没有手机,”顾渝捡起路边屏幕摔碎的黑色手机,在霍言面前晃了晃,“这是少爷的,如果要叫人,还要麻烦少爷开机一下。”每句话每个字,都在嘲笑霍言作茧自缚。
霍言的手全擦伤了,吃痛难以抬起来:“快……”
眼看着霍言的手即将挨到手机屏幕,顾渝又把手机挪远了一些,一脸不解道:“是密码?k?少爷我不太明白。”
“顾渝……”霍言的心中全是火,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化作实质将顾渝吞噬。
“少爷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现在还是你比较重要,你现在要说密码吗?”顾渝俯身凑过去,似乎真想要听清楚霍言的话。
耳朵愈发接近,霍言积蓄了浑身的力量发狠地咬过去,却只感受到牙酸。
“哈。”顾渝的讥笑声。
“少爷真像小狗一样,我觉得我很早之前就教过你该怎么对我说话,你怎么总是学不会?”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了霍言的脸,将他那咬人的嘴束缚起来,单凭着一只手,顾渝将霍言往外拖拽了一节。
另一只手长了眼睛似的掰断了身后一根竹子,稍微转换了身型和手法,揪住了霍言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悬在那锋利的断竹之上。
顾渝循循善诱:“有没有想起来呢少爷?”
“你敢!”眼睛离断竹一寸之遥,霍言的脖颈与脊背几乎僵硬,却也更凶,“只要你今天敢,你就别想活着走出霍家的大门!哈,你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你觉得谁回来救你?”
顾渝这双手不知道严刑拷打过多少人,再硬的嘴,即便是个蚌壳成精,他都能给它撬开。
于是他瞬间松开了手,又刹那之间再次揪出霍言的头发。